何家贤自然是知道的,这些算计,算来算去最有利的还是他们二房。
只要利己也利人,她又不是圣人,自然不会到手的银子不要。
“听说五夫人去找过你,可说了什么事?”梅姨娘问道。
何家贤将她问的事qíng说了,梅姨娘沉吟半响道:“也不好厚此薄彼,你且去告诉她,做官的门路暂时还没有,倒是有个好姻缘。”
何家贤一听,却是京城有一位她的旧相识,小时候也算是手帕jiāo的楼二娘,女儿到了适婚年纪,不过比五夫人家的方其格大三岁。
既然是京城的,又是做官人家的,想必五夫人会很满意。何家贤听了也想,值得住那个金项圈了。
正要往五夫人那边去,却蓦地一拍脑袋:“怎么穿越过来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明白古代门当户对的规则?”
若是这样好的条件,怎么会托梅姨娘说五夫人那样庶出的连产业都没有的人家?
心下暗暗存了疑,写了封信给方玉烟,让她帮着打听一下。
不过三五日便得了消息:那位小姐是位悍妇,结婚两年便气死了婆婆,被夫家休弃回家的。
何家贤想来想去,去回梅姨娘:“我素来不会做媒,想来想去,五婶那里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223、bī迫众人
梅姨娘还没听她说完,就打断她的话:“无妨,你五婶昨日过来,我已经顺口跟她提了,她乐意的很……”
何家贤一愣,回去后左思右想,还是去给五婶传了个话,叫她好生查一查那小姐的名声。
如此方觉得心安。
谁知道过了半个月,便传来消息,说是方其格与那位小姐定亲了,等冬至那一日,便是要日子,要娶了进门来。
何家贤大惊,赶紧去了五夫人那里一趟。
谁知道五夫人对她根本没有什么好脸色:“当家人说把此事托付于你,可我左等右等也不见你来。你是小心眼到如此地步吗?我何曾得罪过你?”
何家贤愣神:“我是打听到那姑娘名声不好……”
“什么名声不好,那可是我家未来的儿媳妇。”五夫人板着脸,还没过门就开始护短起来:“女大三抱金砖,她和我儿两qíng相悦,这门亲事好得很。你可别眼热……”
何家贤是真不知道这一个个都中什么邪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听五夫人的意思,是知道那姑娘的底细的,再说她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走出门口,何家贤发觉自己还是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四夫人低着头走过来,她一向是这样小心谨慎的模样,瞧着何家贤却是喜笑颜开,过来挽着她的手:“何先生真是厉害。”
何家贤知道她说的是方其宣考上的事qíng,便问道还是继续读书吗?
四夫人笑着道:“他不是那块料。一个秀才都考了三次了,对他来说很是吃力。不过当家人举荐了他去莙县做私塾先生,是官学呢。”
何家贤暗想果然一个一个都离了方家了,却也知道对四房来说,能自力更生是何其好的一件事qíng,因此口中是真诚的恭喜,又问何时启程。
四夫人道:“等五叔家的亲事办了就走。”
何家贤忍不住把查到的小姐的底细说给四夫人听,请她劝一劝五夫人。
四夫人大惊,自然不肯看着好端端的侄儿入这种火坑,便一口答应了。
过了三日,四夫人来汀兰院,叹口气,跟何家贤道:“那小姐家的qíng况,当家人当时说的明白,五弟妹是知晓的。她愿意。”
事已至此,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qíng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能长叹一口气。半响四夫人才说:“怕是五弟妹见三叔当官了,心里不忿。那位小姐的父亲,据说极有权势,想来是许了他们什么好处。那位小姐,被休弃后,在京城说了一年的亲,也没人敢娶。有想成事的,家世人品,多不如咱们家格儿,又唯恐日后留在京城被人笑话,这才想到燕州城。”
果然是,离家不远,却又不近。知道底细的人不多,传不出难听的话。知道底细的人,都是高门大户,碍于权势,不敢乱说。
如此对于那位小姐来说,可算是良缘。可对于方其格来说,福祸难料。
何家贤忍不住对方其格鞠一把同qíng的泪。
新媳妇进门后,五夫人又开始到处诉苦,说媳妇脾气太厉害什么的,口口声声埋怨梅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