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苛待方其云他们,多是绿尛下得令,那些小丫头们都很怕她,也听她的话。
方其瑞听了倒是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内宅的事qíng你定好了。”说着一把打横将何家贤抱起来:“我太忙了……”嘴角便是不怀好意的笑。
何家贤也捂着嘴笑:“我也忙啊……”
可是还要忙里偷闲,创造下一代呀。
正将何家贤压在chuáng上上下其手,方其坤跑进来:“……爹爹,娘亲……姐姐自己偷着吃绿豆糕,不给我……”他眨眨眼睛:“咦?”
观察了一阵子,突然之间冲过去,小拳头朝方其瑞背上屁股上乱招呼,气呼呼的义正言辞:“坏爹爹,不许欺负娘亲……”
“什么?爹爹欺负娘亲?”然然本来是逗弟弟玩的,端着一盘子绿豆糕跟着追过来,听见此话,杏目圆瞪:“弟弟,打爹爹,叫他欺负娘亲,使劲啊,你没吃饭啊……”
方其瑞哭笑不得,起身将方宝坤制住,正要说话,然然早已经气鼓鼓的道:“爹爹不仅欺负娘亲,还欺负宝坤,哼,我跟你拼了!”
说着一兜头就朝方其瑞撞过来!
方其瑞被然然撞到在chuáng上,闷哼不已:“看来一家四口,我是最没有地位的那个……”
他歪着身子,将然然和宝坤搂在怀里,面对着面与躺在chuáng上的何家贤说话:“不过然然这些大了还如此天真可爱,并非一桩好事!她终究是要嫁人的。”
何家贤知道方其瑞是说然然没有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早早知晓人qíng世故,点头道:“那我回头找个嬷嬷,好好教教她!”
☆、245、绿尛死
方其瑞说的没有错,然然终究是要嫁人的。
千古以来,男婚女嫁,从未改变。
二月底,绿尛走马上任,开始管库房。
雪梨忿忿不平。
大概是为了证明职场失意,qíng场得意。她没事就穿着艳丽的服装,带着jīng巧的头饰在绿尛面前招摇。
绿尛已经三十岁出头,一辈子没嫁人,也没打算嫁人。
当雪梨抱着孩子从她面前经过时,到底女人天xing,忍不住逗弄起来:“真乖啊。这是老几?”
“老二!”雪梨得意洋洋的对孩子说道:“叫绿尛姨姨!”
孩子便奶声奶气叫起来。
绿尛摸了身上,委实没有什么好东西,只能撸了一只银戒指递过去给孩子玩。
雪梨伸手拦住:“哎呀,如今您没有月例了,倒是不用破费的。”
绿尛讪讪缩回手。
自从没了月例,她就举步维艰。
她调到库房,梅姨娘不可能还专门给她送银子来,她自己攒的那些,方其业闯祸时就花的七七八八。
更遑论后面三老爷,五老爷买官时,上下打点,她补贴了许多。
身为奴婢,她更不可能跟梅姨娘要。
但她是方府的大丫鬟,这个叫声绿尛姐姐,那个叫声绿尛姐姐,要联系消息,笼络人脉,什么都要钱。
管库房这一个月来,她就有些捉襟见肘,青huáng不接了。
想想接下来的一年都没有月例,虽说吃穿不愁,可她想必,在方府也没什么地位了。
再过一个月,能记得她是梅姨娘身边大丫鬟的就没几个人了。
她不过是管库房的绿尛。
管库房虽然清闲,人人都想来。
可实际上,对于她来说,缺了人chuī捧,缺了手中的权势,她并不太喜欢这个“肥差”。
雪梨想来,是因为惦记孩子,清闲的工作能多跟孩子们在一起。
别的丫鬟们想来,是因为自由,只要有人领东西时忙一下,其余的时间都可以做自己的事qíng。
可她不愿意!
过惯了在梅姨娘身边呼风唤雨的日子,如今这样门可罗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听令的人了,她要憋出病来了!
有些人,天生就宁愿忙碌,也要指使人gān活的。
绿尛就是。
宁愿忙的要死高高在上,也不能闲下来一个人独处。
在她第三次没有银子打点,导致连句悄悄话也带不给梅姨娘的时候,她拦住了阿枝。
阿枝看着手中的鎏金灯台,诧异道:“绿尛姐姐,这可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