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一声“师父”是何等的讽刺,工倕没有回话,只是平静地看向任九边,任九才发现,工倕的两条手臂都不见了!
这对一代匠神来说,是何等的残忍!
再细看,石崇也不好过,他失去了两条腿!
“你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可是你的师父,最关心爱护你的人!”任九感到一股怒气盘桓在自己胸口,是以她控制不住的大吼出声。
“哼,师父?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凭什么那个女娲命定的人出现我就要给她让路?明明才是他们培养起来的人,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意!原以为,毁了那个人,他们就会选我,可是他们只是每日伤感,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不说是吗?不说他们的使命是吗?那就只好,打到他们说为止了!”依依笑的诡异。
这个女人是长久被压制,嫉妒疯了吗?
“至于你,”依依听了笑,继续说道:“我很好奇你的来历,但是我也忌惮,因为我摸不清你的底。我依依从来不做无谓的战斗,你把你的灵力源拿出来!”
“你认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任九反问。
“既然你要救工倕他们,朱砂又这么听你的话,看来你和独孤家的关系匪浅。既然这样,你看看这是谁?”依依手一挥,一个人出现在她手边上。
不,这根本已经称不上一个人了,他的眼睛被剜掉了,耳朵被切掉了,身上能看得见的地方全是深可见骨的伤口。手掌还在,只是手上的指头只剩一根,脚上连一根脚趾都没有了。任九忍着惧意好好辨认那人血污的脸,那人……竟是自己的父亲!
“父……则你要怎样,要是……我不听你的话?”任九差点脱口而出“父亲”二字,她的袖中双拳紧攥,指甲在手中掐出了血,这样人就才堪堪稳住自己,越是这个时候她的理智越是不能丢!
依依冷笑一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我想过了,对上你,以我的神shòu血脉未必不是对手,只不过,你不好向独孤小郎jiāo代吧?”
“……我不会抽离我的灵力源!”任九咬着牙说道。
“不会啊,这简单!”她反手朝着奄奄一息的墨傕打了一掌,墨傕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地传了出来:“你,你还不,还不杀了我?”
“墨傕上神的血液可是好东西,我这才服了两滴,就激活了我的神shòu血脉,我怎么舍得你死呢?”依依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宝藏。说实话,这墨傕的血液虽好,可也不是那么好得的,不是墨傕亲自“出血”,就要耗费大量的天才地宝炼制。唉,当年她就为了抓住墨傕,费得心思不止一星半点儿,要不是借着独孤家大公子的名号……要说这独孤流云也真是好命,这一个个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还都为他不顾死活。
“你还要怎样?我的血液……这是最后一滴了,你炼制完不就完了,何必花心思把我唤醒?”墨傕有气无力。
“我想要抽离灵力源的方法。”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你看看这独孤清远都这样了,不如……就死了吧?”依依笑的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这些人本就是该死!她可是花了好大大代价才从姬家弄过来的,本来也是想弄清楚独孤家的血脉之谜,想不到独孤清远看着弱,嘴这么紧。自己的代价不能白花,这独孤清远总得发挥一点别的价值。
“好……我说,只不过,我只告诉那个女郎一个人。你让她过来,我悄悄告诉她。”墨傕这样说着,依依却不答应:“要么你当着我们的面讲出来,要么独孤清远死,你看着掂量。”现在的墨傕,除非他的灵力源回来,否则根本翻不出来多大làng花。至于那个古月,自己独孤清远在手,根本不怕他!可是凡事都有个意外,墨傕的厉害,依依也见识过,依依是个谨慎之人,现在这里的事qíng,不能有一个人、一件事脱离她的控制。
“快点!”依依掏出一把剑,剑锋所指,正是独孤清远的胸口。
“好,我说。”墨傕急忙道,“想要抽出灵力源,首先……”墨傕说的简短,倒是没再次将依依惹怒。然而就是这样,依依也足够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