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蔚乔闭眼被砸了一下,身形竟然有些摇摇yù坠,众人都看着她,她却足足有三秒都未动弹。
半晌后她睁开眼,左右扫了一圈,将所有人的神qíng都尽收眼底,最后转到殷修越那里,“不知臣妾所犯何事?”
不哭不闹的,不悲不气的,高傲地抬头问出这样一句话。
太后眸中jīng光一闪,转瞬即逝。
“你自己看!”殷修越拍了一下桌子狠狠道。
蔚乔一挥衣袖,看了半夏一眼,半夏忙从自己一直站的地方走了过来,俯身捡起了纸团,递给了蔚乔。
这种场面下也不忘了要面子,自己挺着肚子蹲下捡纸团,那简直让所有人看她笑话。
蔚乔面无表qíng的接过纸团,低头铺平打开的时候,脸色终于有些松动,她咬了咬下嘴唇,手也忍不住握紧,在众人都看不见的角度,她此时的神qíng居然比方才的殷修越还恶狠狠。
信封上只有四个字。
“芜蘅亲启……”蔚乔轻轻念了出来。
虽然没发出多大的声音,但现在这连银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宫殿,蔚乔音量足够了。
蔚轩复变了脸色。
蔚乔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她抬头茫然地看了殷修越一眼,又低头再去看信上的内容。
“吾念之芜蘅,心如刀绞,每每茶饭不思,辗转反侧,知芜蘅亦是如此……还望芜蘅保重,尤腹中胎儿,切不可大意,幸吾每月可为芜蘅号脉,此为吾亲近芜蘅唯一之途也,吾翘首以盼耳……”蔚乔虽然不认识古体字,但大泽的字同繁体字很像,她念字念半边也可以将写封信读出来,落款的名字,属的是“明彦”,但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大臣们听完蔚乔所读更加不敢出声了,偷偷摸摸抬头看了殷修越一眼,果然见他脸成了猪肝色。
蔚乔依旧一头雾水,打算再看一遍,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爱妃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殷修越咬牙。
“这封信是写给谁的?里面讲得一个男子……对这个叫芜蘅的人的思念。”蔚乔做起了阅读理解。
“这芜蘅是谁?”蔚乔疑惑,抬头问道。
“爱妃竟然连自己的小字都忘记了吗?”殷修越yīn森说道。
这是三九话
殿中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蔚昭仪的小字名“芜蘅”,因此刚才的骚动也也只是局部的。然而殷修越说完这句话之后,底下经过一番寂静之后,竟然炸开了通天的议论声。
蔚乔确实怔了一下,她想抬头问问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芜蘅”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压制住了。退后一步,她愤恨的抬起头道:“臣妾不知是谁写给臣妾的!”态度十分qiáng硬。
但是在这种qíng况下辩解是没有用的,目前展现出的所有证据都不利于她。
蔚乔眼神悄悄瞥向了后面的冬青,不知为什么,她心中预感,最好不要揭开塞在她嘴上的布。
她刚放下心思,头顶就传来一声冷哼,“你不怕朕将信中那人召开与你对峙?”
是那个署名“明彦”的人,别说这个蔚昭仪的记忆了,蔚乔可以确信自己整个人生中从未和叫“明彦”的人接触过。
但既然是栽赃嫁祸的,蔚乔也根本不寄希望于那个人。
可是听完这句话,蔚乔身子一僵,身子扑通一下跪伏在地上,众人没有发现,原本怒气冲冲的殷修越在龙椅上向前探了一下身,但他很快又缩了回去。
“臣妾敢以xing命担保,绝不认识输信中这人!一定是有jian人栽赃陷害!还望皇上明鉴!”蔚乔头磕在地板上,高声喊冤的声音穿透力极qiáng,旁人似乎在那悲戚绝望的话语中感受到同样的心qíng。
有人开始怀疑和动摇。
“认不认识不是你说了算!张冯,去拿人!”然而殷修越的火气绝不是蔚昭仪三言两语就能浇灭的,他怒喝出声,一旁侍立的张冯恭声应是,迈着小步子匆匆出了殿,临到蔚昭仪身边时,同窦则骁要了几个人,还默默看了一眼蔚乔。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替蔚昭仪洗清冤屈,毕竟让皇上这样挂心的人,若是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那皇上该有多伤心啊。
冬青被绑着,依旧还是那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当归和半夏却已经急得不行了,她们日日夜夜候在蔚乔身边,蔚乔到底做没做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