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村里是不能继续待下去。”温建军主意已定,态度很是qiáng硬。
“好好好,等此间事了,咱们就去你说的那个文水县,等安顿好之后,在想别的办法。”康安好也想走,可惜丢不下心中的这些牵挂。
“好,听你的。”温建军无奈,只好同意,摸出怀里的锦囊递给她,“这是虚灵道士的师父给的,她说你觉得无路可走的时候,可以打开,不过一旦打开,你就欠他一个人qíng,你想好要不要看。”
温建军走后,琥珀重新回到康安好的怀抱,小家伙吃饱后玩一会,这会儿眼睛半眯着,又想睡觉。
“你呀,真幸福,吃饱了睡,没有一点烦恼。”康安好被小家伙的可爱模样逗笑了,点着她小小的鼻子,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康安好哄睡小琥珀之后,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恶人真的不是那人好做的。不是吃的苦越多,就越想做恶人,相反,吃的苦越多,越想活下去,就会越想做个好人。
她不偏激,只是认命,每次吃苦受罪,她都在想这就是她的命,是她的命不好。这辈子命不好是因为上辈子做了恶人,她想下辈子有个好命,所以她更想做个好人。
她常常在想,前世,究竟做了多少坏事,伤害了多少人,这辈子这么难。她劝自己想开点,她劝自己别人的伤害都是她欠的债,她要还,她变得不再计较,对所有人都很豁达。
因果轮回,天道循环。
可是她想不明白,她依旧矛盾,就像她不知道上辈子究竟做过多少坏事,欠下多少孽债。同样,她这辈子忍让,做个好人,下辈子是否会不再忍受这样的痛苦。
没有人告诉她上辈子她做过什么,没有人能保证她下辈子是善是恶,凭什么要求她这辈子做个好人。
没有矛盾就不会纠结,不纠结就不会痛苦,她还是没有学到佛家的jīng髓,她还是不甘心。
只是她胆小怯懦,或者说遗传了康达有的xing格,不敢去做那些伤害别人的事qíng,尽管那些人是罪有应得。
这天夜里,注定很多人睡不着,温建军长这么大第一次失眠,他比康安好考虑的更多,更全面,更具体。
山下,薛勇的诊所,姚二珍躺在薛逸尘的房间里,枕头上是专属薛逸尘的阳刚之气,真好闻。轻柔薄软的棉被,房间里还有暖气,她以前想都不敢想自己可以住在这样的屋子。
她是从地狱来到天堂了,这两天,她做梦都在笑,这辈子都没有这几天幸福。
接连深吸几口气,姚二珍满足的躺下,刚才听到郝姨让逸尘哥去她房间,像是有什么事qíng。薛家真的很不错,逸尘哥对她很好,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大嫂只是想让她嫁给村里的老光棍才给过她一顿饱饭吃。
薛家不同,在这里可以天天吃上白面馒头,穿gāngān净净漂亮的衣服,白面馒头就是她大嫂也不能天天吃。她却可以,天天吃,顿顿吃,这两天,她都长个子了,也比之前白净多了。郝姨说过,她之前是发育不良,只要吃得好,以后会变得越来越漂亮的。
康安好在书店帮她解围,她很感激她,可惜她不喜欢她,还好她还有逸尘哥。她就知道,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果然能在书店买得起书的人,家境都是很不错的。逸尘哥说是教她打针识字,将来做护士,穿上洁白的护士服,像个白衣天使,这样就可以配得上逸尘哥。
她在这里,谁也不认识,康安好明显不想管她,薛叔和郝姨似乎都很喜欢康安好。她想留在这里,只能靠逸尘哥了,不然,早晚有一天她会被赶出去,到时候她又要流落街头,被人随意欺rǔ了。
假如逸尘哥娶妻生子,那时候他媳妇儿肯定不喜欢她,会嫌她吃得多喝得多,花家里的钱。就像他哥,没娶妻之前,对她也不错,后来就什么都听他媳妇的,就算卖给老光棍他也不拦着。
想到这里,姚二珍批件衣服,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来到胳膊房间,侧耳贴着门fèng听了一会,又趴在窗户下往里看。
屋里,薛勇和郝敏并排坐在沙发上,薛逸尘坐在对面,三人都沉默不语。姚二珍刚走到窗户下偷听,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望着窗口,说话声音不自觉小声很多。
“逸尘,你和安好的婚事到底说的怎么样,她答应了没有?”薛勇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品着,康安好到他家这几天的相处,他觉得这丫头人不错,这才写信把薛逸尘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