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的身后,也有一辆辘辘的马车,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玄huáng色的绉纱遮挡,如此华丽,使人无法移眼不去瞧这绮丽、飞驰的良驹。
驾这马车之人,与那大众脸穿着相同的青服,头上也戴着青冠。显而易见,这大众脸是替轿中之人办事的奴才。
如此奢侈,想必轿中之人身份也不一般,难道……
阎诺垂首,往后挪了挪身子,难道轿中之人来自皇室不成?
是想,普天之下,谁人敢如此嚣张?用象征君权的玄huáng色作马车的帘幔?
“躲债呢?粗鲁。”
阎诺直接无视车内蛊惑无比的妖娆声,现在根本就毫无心qíng跟他斗嘴,凛下心神,阎诺暗自揣摩——
恰恰在这电光石火之际,那大众脸便超越了阎诺所驾之车,阎诺心底不禁一惊,不是在追自己?
微微挑眉,便见身后紧随着的那辆华丽马车,也如驽箭离弦,驾的飞快。
略显狭窄的山路,倒是变得愈加局促,就在与阎诺擦车而过之时,那马车的窗帘被风轻轻扫起,车内出现的一张闭目养神的脸,让阎诺眉头紧蹙。
虽然仅仅是一瞬间,可阎诺坚信自己没看花眼。
那人,正是太子,南皓辰。
这么看来,疑问也就连接上了,在大都府时,正是南皓辰派人来杀自己,她阎诺可没那么天真的以为,这南皓辰会留下自己活口。
可新的疑问又冒出,南皓辰出城去哪?这般奔逸绝尘,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想着南皓辰要去何处,接着也就又想到自己车内的这个骚包,莫名奇妙出城要去哪?
“哎呀……”
略带牢骚的揉了揉脑袋,阎诺一掌扔开裹在自己身上的大氅,有些烦躁。
“说我粗鲁,你来驾车啊!”
阎诺扭头,冲着车帘不慡的嚷嚷道。
半晌,车内才响起淡淡的声音,“这么久才回本座的话,你活的不耐烦了?”
阎诺无力的睁着双死鱼眼,对于靳珩的话,明显嗤之以鼻,背对着靳珩吐了吐舌头。
“今日表现,令本座心qíng极不美丽,再罚。”
慵懒的声音,低沉响起。
阎诺嘴角一抽,能再假点?听这说话的语气,明明心qíng就好的要死,还极不美丽?
握糙!
咽了口唾沫,阎诺像是没听见般,晃了晃悬在车坐下的双腿,沙哑的声音有些缥缈:
“我还不知道你要去哪呢?”
车内靳珩手枕在太阳xué处,双眸轻合,似乎睡的死沉,纯净甜美的脸庞像是在母亲怀中酣睡一般,毫无防备。
未得到回应的阎诺,拉开两人所隔的帘幔,入眼,便是如此一幅“睡美人”图。
虽然见过这家伙数次,但此刻阎诺也忍不住遐想,不知他睁开那双瞳眸,是如何绝世姿容?
如何耀目纯美?
还是如仙一般的澄澈,迷惑世人?
或者令世间一切极美之物,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可是,她又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没由来的遐想是怎么回事?
就在阎诺眼睛看的发直之时,靳珩的声音,于阎诺而言,此刻算是魔音,凉凉响起:
“最近一家客栈,洗洗被你弄脏的一身。”
第169章 还伤心
阎诺一顿,刚好,自己与惜玉还有在客栈一约的协定。
不过,阎诺皱了皱眉,这骚包,洁癖病也太严重了吧,居然敢各种嫌弃自己。
显然阎诺已忘,上次在夙府后院,就因为十公主南心娅靠近了靳珩而已,便被他一掌险些丢了命,至今还在chuáng上调理身体,下不了chuán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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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赶了这么久的路,您要喝些水吗?”
驾马车的青服男子,恭敬的垂首,说的小心翼翼。
自从南皓辰喉咙不能发声之后,xing格变得愈加bào躁,更是糙木皆兵,喜怒无常,疑心极重。
微闭的眸子缓缓打开,眼底一片寒气。
这青服男子也不愧为太子的心腹,南皓辰一个眼神,即刻明白了是何意。
“回太子,若照此番马不停蹄的赶路,最快也要在十五日后,才能抵达凌砾国。”
青服男子说完,主动的将水囊递进马车,可下一秒,一声惨叫如雷贯耳。
前方探路的旋日闻声,连忙调转马头,入眼便是青服男子抱着胳膊,疼的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