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是。”
“说说怎么回事!”
“我们在那镇上并没有发现有关年羹尧排兵布阵的蛛丝马迹,潜伏多日,身上银子用光了,就想着自己找点,就去平时有钱人常去的药铺蹲守,恰巧发现这夫人出来,就一路跟着,本是想劫点银子,没想到在她身上发现了这个!”那汉人打扮的细作将一张盖有大清官印的纸拿给了那人。
“通行证?”那将军诧异地朝我走来,拔了我口中的布团,冷声问道:“说,你是何人?跟年羹尧有何关系?”
我瞟了瞟远处暗自打量的目光,又看了看眼前这人,确定没见过他后,方才开口道:“四川境内有何人不知年羹尧?只是我一个女人,养在深闺,并未见过年大人,只听夫婿偶尔提过。”为了掩盖身份,我特意用了四川话与他们jiāo流。
“你们又是何人?为何要绑我到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现在已不在四川境内,醒来后,听到马车外的口音已然不是四川口音,当初落脚的城镇就在四川青海甘肃的jiāo界处,以现在的qíng形看,我很可能已在青海境内。
蒙古将军冷笑一声,问:“你既不认识年羹尧,为何有他的通行证?”
“找关系拿的。”我满不在乎地说:“富家子弟哪个在官府没有熟人,我本体弱多病,又住在相邻的镇上,常常要去济世堂看病,可最近关口卡得严,为了来去方便,找关系弄一张通行证不足为奇吧?”
“哦,看来你夫婿倒是挺疼你,为了你敢在这个时候跟年羹尧要通行证,敢问你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家眷?”坐在远处的人,终于开口询问。他嘴角噙着笑,一双黑眸盯得我直发怵。
我吞了吞口水,淡定地说:“夫家不过是做些买卖,商人而已,说了你们也不知道。”
蒙古将军看从我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邹了眉头,一脚踹在那汉人细作身上:“你们这群废物,千里迢迢竟是带回来些没用的东西,本将军要她有何用?”
“将军息怒,奴才再去查。”两细作连连讨饶着要退出去。
“回来!”那将军怒吼,指着我道:“拖出去处理gān净。”
“慢着。”座椅上的人终于起身走过来:“这女人不能杀。”
“不过是个商妇,就算是达官贵人的内眷,你能指望从她口里要到军事qíng报?”那将军不满地反驳。
“军事qíng报到指望不上,不过她确实能作为我们要挟清军的筹码,不管年羹尧出什么招,此次有她在手上,就好比有了张王牌,抵过清军的绞杀不是没有可能!”
看蒙古将军狐疑不信,那人继续说:“策零,你可知她是谁?”
“难道王爷识得她?”
那人哼笑一声,盯着我说:“她可是曾经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大将军王的嫡福晋!”
“你是说……”
“没错,就是率兵绞杀你于西藏,让你惨败而逃的十四皇子的女人。”
听了这话,策零的面色凝重起来。
“你如何认得她?”
“当年去丰台探察,不巧碰到过,尽管口音变了,但本王搞侦察多年,对于见过的贵人,哪怕只一面之缘,也是有印象的,是不是啊,十四福晋?”
我看着那被称王爷的蒙古男人,冷冷而笑。方才第一眼,我便认出了他,对于这个人,我印象不得不深刻,当年秋桐死于他之手,此后,我恨不得将那个叫罗卜藏丹津的人碎尸万段。
“既然你已经认出了我,那我也不兜圈子,既然狭路相逢,那么十几年前你欠我的人命,也是时候还了,把我留在身边,你可是要小心了。”
“哈哈哈!”罗卜藏丹津张狂而笑:“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也能伤了我?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敢吗?不是还要留我当筹码吗?”我挑眉看他,毫无惧色。
方才他的话我虽不太明白,但至少知道他暂时不会杀我。自雍正继位,就派年羹尧平息青海叛乱,年羹尧不负众望,几次出兵击败罗卜藏丹津,bī得他节节后退,最后甚至求助于策妄阿拉布坦,这才与策妄的手下策零敦多布联手反抗清军绞杀,不过两军都是苟延残喘,如今已是刀俎下的鱼ròu。这个时候,我虽不知他们将要如何用我,但我相信罗卜藏丹津不会轻易杀了一个可能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