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知道吗?”素月摇头:“十四弟果然把你保护得很好,让你静养,不让我们打扰不说,连你们府上的晦气事儿也不让你沾染。”
如烟离去,舒舒觉罗似乎真的被我刚才的举动吓到了,紧牵着弘chūn,也顾不得说辞,硬生生地说:“若兰也告退了。”
我知道,她和如烟恨不得离我远远的,特别是有孩子的时候,见了我也不再像往常般挑衅,反倒是像躲瘟疫般躲着我。
十福晋似乎被扫了雅兴,有些不满地问舒舒觉罗:“怎么你儿子也困了?”
舒舒觉罗低头不语。
“这主人都走了,我们还赏什么园子,都回了吧!”十福晋yīn阳怪气地说。
“玉琴说的什么话,这府上真正的主人在这儿,还怕怠慢了你不成?”素月指着我说。
我勉qiáng笑了笑,说:“十嫂别气,你和八嫂难得来一次,落梅再怎么也要奉陪到底,至于她……”犹豫着要不要放舒舒觉罗走,我心底是不愿与她共呆一处,可十福晋显然是个爱热闹的人,如今已有些不高兴了。
素月果然深知我心,挥挥手说:“算了,让她去吧,闲杂人等走了,咱们妯娌几个也好说说知心话。”
舒舒觉罗得了令,正要急急离去,又被十福晋叫住:“刚才你突然从亭子里冲出来,一脸惊慌地跑到这水边护你儿子做什么?莫不是怕我府里两个孩子欺负了他?”原来十福晋是为这事疑心重重,不大高兴。
“回十福晋,刚才看见福晋将chūn儿他们带到湖边,我着实很担心,怕她把孩子推到湖塘里,才急急赶了过来。”舒舒觉罗惊魂未定地说。
“啪!”一声脆响,素月一记耳光落在舒舒觉罗脸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胡言乱语污蔑你们家福晋,反了你。”
“我没有胡说,八福晋你不知道我们福晋,她……”
“住口,无凭无据侧福晋不要血口喷人。”我截住了她想说的话,既然十四有心隐瞒,我又怎能让她说出来。
“刚才是这个小丫头要带我们去取水给小乌guī喝,不是要推弘chūn弟弟进水里。”大男孩挣脱开十福晋的手,义愤填膺地走到中间为我说了句公道话。
“听见了吗?连小孩子都能分辨是非黑白,你竟敢信口雌huáng来诽谤主子,来人……”
“算了吧,素月。”我拉着她低声道:“我虽不喜欢她,但也不想她扫了大家赏园的雅兴。”
素月绷着脸对我说:“对这种人就不能心软,你饶了她,她未必感念你的好,反倒认为你这个嫡福晋好欺负,这种恶意中伤的话也说得出口?嫡庶有别,她难道还想骑到你头上不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素月!”
八爷领着几位爷走了过来,邹眉问道:“这是为何?”
“有人不懂规矩,冲撞了嫡福晋,我替落梅训斥一番。”
“胡闹!这是十四弟的家事,没有你管的份。”八爷沉脸道。
“可是她……”
“八嫂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尽管与弟弟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别气坏了身子,这惩戒责罚之事jiāo给落梅便好。”十四说得隐晦,脸色却十分难看。
素月见状,也不好再支声。
“爷,妾身是冤枉的,咱们福晋的病你最清楚,方才她拉着chūn儿去湖边,万一神志不清……”
“住口!”
十四大呵一声,脸黑得比方才还要吓人,舒舒觉罗被吓得赶忙噤了口,现场顿时一片安静。八爷和素月同时朝我看来,转瞬有丝毫尴尬。九爷也合了折扇,双眉紧邹,像是生了气。只有十爷和十福晋在众人间来回看,似乎还未听出端倪。
“福晋是一家主母,她大病初愈,你不帮衬相助也就罢了,当着我的面也敢胡说八道坏了府里的和睦?今日有客在,暂且罚你回去面壁思过,若再有下次,决不轻饶,滚!”
舒舒觉罗被十四这么一训斥,虽是惊吓万分,泪流不止,但好在不用挨板子,急急地行了礼,连走带跑地消失了。
“本是请各位哥哥嫂嫂来赏园玩乐,没想到竟现了家丑,扰了大家的兴致,弟弟真是过意不去。”十四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