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乐这个时候看着沈宁受了伤十分难受的模样,再不好意思哭闹了,只抿着小嘴点点头。
“下次可不能这样胡闹了,知道吗?”萧嵘对着长乐这个心肝儿上的女儿,也说不出什么严厉的话,只好摆正了脸色看着她说道。“爹爹往日里纵着你的小脾气,可也不是让你把这脾气都撒到你娘这里来的。”
“呜呜,我知道错了,爹爹。”长乐此时见到了萧嵘,也没了刚刚胡乱哭闹的脾气了,十分乖巧地用手搂着萧嵘的脖颈,乖乖地认了错。“我下次不敢了,呜呜。”
“那我抱你去给你娘认错,好不好?”
“好。”长乐哭唧唧地点了点头。
沈宁此时已经由着半夏伺候着,将满是láng藉的外裙给更换了下来。
半夏命人端了一盆凉水来,小心地替沈宁将伤口及周围的皮肤清洗gān净了,又用凉水沾湿了软帕敷上去为伤口降温。
沈宁微微皱着眉,面容很是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你还好吗?”萧嵘抱着长乐在沈宁身侧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声询问道。“伤口还疼吗?”
“方才还有些疼,现在已经好多了。”沈宁慢慢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了萧嵘和他怀里的长乐。“你既回来了,就好好地陪陪长乐吧。这孩子往日里最得你的宠爱,这偶尔的一点冷落就让她发作了这么一场,让她连我的话都不怕了。”
“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待萧嵘张口再说上些什么,长乐抢着开了口,眼泪汪汪地搓着自己的小手对着沈宁满怀歉疚地说道。“呜呜呜,我下次再不敢了,娘。”
“这下你倒愿意听话了。”沈宁抬眼看了长乐一眼。“娘没事了,让你爹带着你下去睡觉吧。”
“娘,我不要。”长乐看着沈宁伤口上的水泡,含着眼泪说道。
一家三口正在说话时,朱砂急匆匆地从外头进了来,身后还跟着同样神色匆匆亲自提着药箱的朱清。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小郡主。”朱清进来后,忙俯身行礼。
“快起来吧。”萧嵘出声说道。“快替太子妃处理好烫伤的伤口。”
朱清用银针一一挑破了沈宁胳臂上的水泡,将里头的脓水小心仔细地推挤gān净。接下来的处理手续朱清不好再继续做了,只好将后续处理伤口的事宜仔细地jiāo代给了朱砂和半夏两人。朱清留下了足够沈宁涂抹半个月伤口的药膏,这才请辞离开了东宫。
朱砂忙去端了盆清水过来,轻手轻脚地又替沈宁把伤口擦洗了一片。伤口自然晾gān之后,半夏小心地挤出了适量地药膏抹在了沈宁的伤口上,再用柔软的白缎将伤口轻轻地敷上了一层。
沈宁今日有些疲累,又受了这么一遭子罪过。时间尚早,就显得有一些困顿了。
朱砂扶着沈宁,小心注意地服侍着她洗漱好了,换上了gān净的里衣披上了外袍。沈宁自己走到了寝殿内,萧嵘抱着熟睡的长乐坐在chuáng边正等着她。
“你今日难道不挑一位侧妃临幸吗?”沈宁缓慢走近chuáng边,发现萧嵘怀里的长乐闭着眼睛睡得十分香甜,于是放低了声音,小声地同他说道。“长乐既然已经睡熟了,你可以把她放在chuáng里侧的位置上,今晚上我带着她睡便是,你可以离开了。”
萧嵘没有搭理沈宁的言语,只是动作轻柔地将自己怀里的长乐小心翼翼地放在chuáng上,从chuáng尾取来了长乐专用的小锦被给她盖了上去。
“你随我来。”萧嵘安顿好了长乐,这才从chuáng边起身站了起来,拉住了沈宁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将她带离了chuáng边。“我有话同你说。”
沈宁实在是累得紧了,再加上怕挣到了伤口,也就懒得挣脱萧嵘的手,任由萧嵘牵拉着她,将她带到离chuáng铺很远的窗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次说的话说得不够清楚。”萧嵘怕声音太大会惊醒了chuáng上安睡的长乐,仍旧压低了嗓音冲着沈宁说道。“我再和你说一遍,我选了邵灵灵和杨穗云进宫坐上太子侧妃的缘故,可不是要找人伺候自己。而是为了有人占上东宫规制中侧妃之位的空缺,好让以后父皇和母后都没了再往东宫塞人的名头罢了。”
“可是人家好好的姑娘,进了宫这一生便再没有了其他的姻缘。”沈宁看着萧嵘,说道。“这两个姑娘我都亲自接触过了,都是不错的姑娘,只可惜运气都不怎么好而已。一个父母双亡独自带着幼弟,一个是庶出注定要为家族牺牲。你再冷落她们,她们这一生也就堙没在这后宫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