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了门,只见一匹马站在那儿,马上驮着一个人,血就像水一样,一滴滴的往下落,作为大夫的本能自然是救人,凌烟打着灯笼,雀晏将人扶了下来,白镪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晕了过去。
“白统领。”凌烟惊呼。
“凌烟,快来扶着,我背她进去,你把马儿牵进来,把门关好了,恐怕这是仇家寻仇哩!”雀晏说着将白镪背起来就往里走,虽说白镪人不胖,但一身盔甲还真是重。
要不是雀晏平时练过点武功是断然跟不上的,凌烟将马儿牵了进来,又见门口满是血滴,便问雀晏:“师父,要不要将这些血给掩了。”
“来不及了,你要帮着我一起救人,现在已经在下雨了,应该会冲gān净的,就算歹人追来,一时半会也进不来,不用太担心。”
“是,师父。”凌烟应着,牵着马跟在雀晏后面,为他照路。
殷落晚是被凌烟的敲门声吵醒的,殷落晚鞋也没穿,就来开门,只见雀晏满身鲜血的站在自己的门口,半梦半醒的殷落晚这下可真醒了。
“你……你受伤了?”殷落晚瞠目结舌的看着雀晏,雀晏白了殷落晚一眼,将殷落晚拉了出来。
“快帮忙。”雀晏说,凌烟年纪小,也不懂,殷落晚毕竟要懂一些,所以让殷落晚给自己打下手比较好。
殷落晚来不及穿衣服,就跟雀晏到了雀晏的房间,只见一个人躺在那儿,身上还穿着盔甲。
“这是白统领。”雀晏介绍说。
“是她?”殷落晚吃惊,白镪的武功她见过,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就算和秦盛对打也不一定能吃亏,真没想到竟被人伤成这样。
“怎么回事?”殷落晚问。
“我给她解衣服治伤,她死活不肯,也许是受了惊吓,以为我是歹人呢!你和他平日关系不错,你去。”雀晏说,殷落晚虽然担心昏迷中的白镪会突然坐起来掐住自己的脖子,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殷落晚过去,安抚了一会白镪,对白镪说:“这里是宋宅,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是在给你治伤,把手拿开好不好?”
殷落晚距离白镪有一尺远,为了方便,她那一头如瀑布般垂下的头发已经被自己挽了起来,白镪微微睁开眼睛,见是殷落晚,果然将握着自己盔甲的手松开了,殷落晚鼓起勇气去给白镪解衣服。
只听见“啊”的一声,白镪的ròu连同衣服被撕扯下来,殷落晚的满手的鲜血,白镪腾的一下坐起来。
“麻沸散,麻沸散……”殷落晚急忙喊,雀晏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东西,自己真的是给忙忘了,也许是吓的。雀晏赶紧将麻沸散递给殷落晚,殷落晚捂着白镪的口鼻,大约三十秒后,白镪彻底晕过去了。
“凌烟,去烧些热水,多烧点。”雀晏指挥,凌烟站在那儿已经吓傻了,听了指挥,自然是赶紧跑开了。
殷落晚给白镪解开衣服,吓了一跳,最里面是一个蓝底莲花的肚兜。
“女人?”殷落晚转头看了雀晏一眼,雀晏有些尴尬。
“我们做大夫的不拘小节。”雀晏说,殷落晚点了点头。
“凌烟是宫里的人,这件事看来她并不知道,似乎连萧玄烨也不知道,我打听过,从来没有人说白镪是女人,也许是有什么苦衷,不得已女扮男装,这件事你知我知,切不可说出去,也不能让凌烟知道。”雀晏一边给白镪止血一边说。
“你在门口听我吩咐,凌烟来了,你就从她手里接过热水,不要让她进来了,女孩子胆小,别吓着她。”雀晏说,看样子雀晏并不十分信任凌烟,自从雀晏知道凌烟是宫女被赶出来后,总觉得凌烟是带着yīn谋来的。
也许雀晏的猜测是有道理的,但殷落晚总觉得这样有些过分,毕竟凌烟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怎么能这样看人呢?但为了白镪,这个谎必须要撒,不能让人知道她是女人,不然也许就是欺君之罪。
热水来了,殷落晚接了过来,对凌烟说:“你去洗洗睡吧!年纪还小,还要长身体,而且里面太可怕了,不要吓到你,以后都不敢学医了。”
“我,我不怕。”凌烟说。
“还说不怕?话都说不明白了,你去休息吧!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也害怕,再大一些,多见一些就好了,而且男女授受不亲,白统领受伤的部位不是你小孩子能看的,快回去吧!”殷落晚温柔的拒绝对方,却让对方觉得是关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