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晚是雀晏的徒弟是整个影卫的人都知道,毕竟雀晏是大嘴巴,而且殷落晚三番五次让自己没面子,自己自然要惩罚惩罚她,让她也没有面子一次,所以他这样一问,胡青立即就明白他问的人正是殷落晚。
“娘娘和陛下这会恐怕已经出城了,小人是特地来接您的。”胡青非常客气的说,毕竟雀晏是娘娘师父,娘娘是自己的领导,那领导的师父不就是祖师爷了,哪能惹得起啊?
“你先回去吧!你告诉你师父,我会去找她的,我现在有事要忙,就不跟你们回去了。”雀晏继续检查自己的东西,胡青见雀晏执意不肯,只能拱手作揖道别。
“后会有期。”胡青说着便离开了,凌烟走了进来。
“师父,原来你们都是南宸人。”凌烟似乎有些失落,既然是南宸人就总要离开钴蓝的,到时候又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是啊!不过凌烟,你要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师父jiāo给你的东西足够你开一家医馆所用了,不过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你年纪还小,师父也不能就这样把你许配给别人,长大些了,你自己找。”
雀晏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凌烟,那是白镪离开时留给他的三千两,一分钱都没有动过,其中一千两就拿给凌烟做嫁妆,等自己走的时候再盘下一个药铺下来,送给凌烟,也算是做师父的一片心了。
凌烟接过银票吓了一跳,随即便如同自己捏了滚烫的炭一般将银票塞了回去:“师父,我五行缺金,命里不带钱,这银票您收着吧!”凌烟说完便跑出去了,雀晏因为要守着自己的宝贝,所以没有追出去。
凌烟一直跑到一颗梧桐树下才停了下来,腿渐渐无力,坐了下去,这颗梧桐树,这么多年还依然在,可这热闹的院子早就冷冷清清,没有半点人烟了,好不容易有点人烟,他们却都要走了。
所有人都要走,就连他也要走,如果他走了,自己该怎么办呢?如果他要走,为什么还要救自己?当初就让她自生自灭的多好。
慕景白病倒后仅靠药物支撑着,然而在通往燔照的路上,一行人却遇到了土匪,对方人多势众,慕景白不得已使用武功,虽打败了对方的首领,取得了通行证,可他却因为耗费体力过多,一路上吐血不止。
虽然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病qíng,但还是同意让黎明钰去请大夫,然而请来的大夫都是一样的说辞:“没救了,急早准备后事吧!”
黎明钰刚开始还抱着希望,等到第五个大夫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伸手抓着对方的肩膀道:“你是庸医,你是庸医,你看不明白你还说这样的话,你这庸医,我们家老爷不会出事的,不会的。”
“这位先生,老朽实在无能为力,你们另请高明吧!诊金我也不要了。”对方说着将那碎银子搁在了桌子上便离开了,前面几人也这样,黎明钰追了出去,却被慕景白喊住了。
“你回来。”
黎明钰转身,看着慕景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殿下。”黎明钰涕泗横流,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替慕景白中毒,替慕景白死,慕景白伸手将黎明钰拉了起来。
“我这不还没死吗?”慕景白笑了笑,忍不住的咳嗽,黎明钰赶紧扶住了慕景白,白色的手绢上又是鲜红的血液。“也许我剩下的时日不多了,我都不知道我会死得那么早,明钰,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告诉夫人。”
慕景白闭上眼睛沉思,宁愿让夫人以为他背叛了她,也不要让她知道自己没有等她,她得活着。
“是。”黎明钰泪眼婆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他竟忍不住的落泪。
南宸皇宫,战事告急,叶晟睿看着边关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折,久久的伏在桌子上,发兵,发兵!
叶晟睿身边的护卫明知是当年萧玄烨最信任的护卫,和叶晟睿也很熟悉,叶晟睿的事qíng他全都知道,见叶晟睿这么烦恼,明知对叶晟睿说:“现在能做决定的只有公主,不如我们去找公主商量吧?”
“不,不行,公主怀有身孕,一旦知道这些事qíng,对她的影响是很大的,甚至有滑胎的可能,就让她安心养胎,出事了我来承担。”叶晟睿说着拿出了遇袭,在奏折上摁了下去。
次日早朝,叶晟睿坐在皇位上,脸是萧玄烨的脸,他看着下面众人说:“燔照来犯,已攻下定州,你们都告诉朕攘外必先安内,找不到叛贼就不能发兵,现在已经打到家门口了,再如此容忍下去,不出半年你们和朕都会成为亡国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