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一脸激动,身体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憋了半天,才问出一句:“你……你要嫁人了吗?”
长歌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从哪里跑来的小孩子,竟然找来第一句就问出这样的话来。
“我……我义父……他,他,他……”
小少年“他他他”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长歌似是看穿了他的意图,直接截了他的话,说道:“你义父可姓东?”
小少年又惊又喜,狠狠点头。
“你是谁?谁让你来我家的,出去!出去!”
东凌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也不知偷听了多久,反正十分不待见小少年的样子,一个劲地把他往门外推。
长歌没料到儿子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等她回过神来,东凌已经把人家推出大门外了,无论对方怎么敲门,愣是不开。
长歌追到院中停了下来,与挡在门前的儿子对峙了一阵子,长歌皱眉不解,小东凌则是怒气冲冲的样子。
敲门声终于停了,外面的人似乎放弃了。
“我不喜欢那个人,你不要见他!”
小东凌丢下一句话,握着小拳头,气呼呼地跑回屋里。
那个人?哪个人?
长歌站在院子里,有点迟钝地想,儿子不喜欢的“那个人”是指门外那个人?还是指那个人口中的义父?
长歌从未跟儿子提过他爹的任何事qíng,儿子东凌也从来不提,早几年,长歌总以为他爹会突然出现,她想把自我介绍的机会留给东临秋,后来,孩子大了,母子俩都默契地不愿提及。
小少年在门外敲了一阵子,见没人开门,又见天色已晚,知道耽误不得,急忙去抓药。
小少年的身影刚被来往的人流淹没,长歌的门就开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东临秋莫名的烦躁起来。
阿树比平时回来要晚了许多,这几年来,他和阿树相依为命,早先他眼睛还不是太碍事的时候,还能照顾这孩子,后来渐渐看不清了,也就完全依靠起这孩子来。
东临秋怕阿树遇到什么事qíng,又怕阿树自作主张去找长歌。天色已晚,他随手熟练地点燃了蜡烛,虽然静坐在桌边,心里却如同眼前摇曳的烛火一样起伏不定……
东临秋没有完全瞎,却跟个瞎子也差不多了,能感觉到微弱的光,若是有人站在面前,也看不清面容,不过是人影在晃动罢了。
当年他不顾一切,九死一生的逃来这边境,却还是着了道,中了毒,好不容易解了毒,眼睛却毁了。
这些年,他一直住在冬境城,特意留心有关长歌的所有消息。
至于阿树,是他逃命路上救的一个孤儿,他本叫阿树离开,可是这小子死心眼,一路跟着他来到冬境城。
冷风渐起,阿树远远看到自己家亮着光,心里暖融融的。
他知道,义父是为了他才点的蜡烛。有一次,他回家晚了,摸黑进门的时候被屋内的东西绊倒,自那以后,只要晚归,屋内总是亮的。
“义父,我回来了!”
阿树进门后,只说了一句话,便忙活开了,做饭,熬药。
背对着义父gān活,可是阿树总觉得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后背,即便那双眼睛压根看不清什么。
良久。
“阿树,你是不是去找她了……”
东临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阿树手上一顿,僵直的脊背却在那一刻放松了下来,就像犯人终于等到了判决的那一刻,不需要再惶恐不安。
“嗯!”
阿树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东临秋等了半天,终于确定他不会再说出什么来。
呵。他苦笑一下,这孩子的沉默寡言有时候还真是讨厌!
阿树本就不善言谈,东临秋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等到夜里东临秋熬不住了终于要问出什么时,身边却传来了阿树均匀的呼吸声。
接着,东临秋毫无意外地失眠了……
过了几日,阿树如往常一般去林子里砍柴,结果,一个小身影突然截住了他的去路。
“带我去见见他!”
对面比他矮一头的孩子,傲娇而别扭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会更新,把文结了,大家还想看的,抓紧看吧。
☆、59.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