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亲热地挽着巩氏的手,“这位就是大嫂吧,早就听大哥提起过,没想到如此的年轻,害得我都不敢叫,生怕把人给叫老了?”
雉娘和燕娘已经下轿,有了之间巩氏的冲击,赵氏再见到雉娘也没那么惊讶,只过心里暗暗心惊,这位外甥女才是更像以前主子的人。
对于旁边的燕娘,赵氏也是惊了一下,只不过和之前的心惊不同,她惊讶的是没想到这个侄女长得如此丑陋,她略说几句,便将赵家人引进门。
燕娘受到忽视,眼神的里yīn霾更盛,狠狠地盯着前面的人。
众人进院子,段府并不是很大,相比起来,连临洲的知府府邸都不如,京中寸土寸金,一个四品的官员,府邸的jīng巧雅致却是京外的官员府邸所不能比的。
一一落座后,晚辈们上前行礼,赵氏将备好的礼物送给燕娘和雉娘,燕娘一看到自己的礼物和雉娘一模一样,脸色更加难看。
在她自己看来,她是正经的嫡女,而雉娘不过是个假嫡女,名不正言不顺,怎么能配和她相提并论,这姑姑还送她们同样的见面礼,真让人生气。
赵氏瞧见燕娘的脸色,更加的不喜,初见时就很失望,长成这个样子,听说xing子也不好,又怎么能嫁得到好人家,还怎么成为助力。
她对这个二侄女没有好感,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不经意地问巩氏,“大嫂,早先大哥来信说你出身方家,方家耽美书斋,那胡大学士家的长媳好像也是方家的姑娘。”
巩氏答道,“正是家姐。”
赵氏带着笑意,“我与那胡少夫人颇有些jiāoqíng,想不到两家还有这样的缘份,大嫂以后可莫要和我生份,我就盼着咱们姑嫂以后一同出门做客,也好有个伴。”
赵书才也跟着笑起来,“你大嫂xing子弱,在京中又不熟,与那胡少夫人自小没有长在一起,可能并不是很熟,以后有你在旁边看着,大家都放心。”
“哦,大嫂没有和方家人生活在一起吗?”
赵书才有些尴尬起来,含含糊糊地道,“听说是方先生的意思,你大嫂随生母姓巩,并不姓方。”
“什么?”
赵氏惊呼,手中的杯子差点滑下来,溅洒在衣裙上。
她连道失礼,起身去房间换衣裳,心里却如掀起惊涛骇làng一般,不停地拍打着,一声大过一声。
巩这个姓,她还在常远侯府当丫头时,那可是个忌讳,只因侯爷的原配姓巩,郡主勒令全府人不得提起原夫人,也不准提这个巩字。
而大嫂竟然姓巩,姓巩并不稀奇,奇就奇在她的长相上,为何偏偏像皇后娘娘?
主子在闺中时,只是一个并不受宠的庶长女,早些年她身为主子的丫头,在侯府里受过多少气,主子过得艰难,和郡主自己亲生的女儿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吃的用的都是二小姐不要的,若不是主子自己心xing过人,怕是早就被磋磨死了。
她脸色沉重地换完衣裙,对着心腹婆子如此吩咐一番,重又到堂厅里,再三地抱歉。
礼已经见过,大人们要说话,就让晚辈们先行下去,赵凤娘原本就是住在段府的,段府里有她专门的院子,她招呼着妹妹们去自己的院子,段鸿渐则同赵守和一起去书房。
凤娘的院子在东边,院子可以独成一宅,有方便自己出行的侧门。
燕娘yīn着脸,黑了又黑。
一进房间,里面珠帘纱帐,多宝阁上摆放着玉器瓷瓶,雕着jīng美镂花的桌凳屏风,呼气间,清新淡雅的芬香盈满鼻腔,低调又奢华。
雉娘看得赏心悦目,赵燕娘却是脸黑如墨。
赵凤娘自顾地招呼着她们,也不去看燕娘的脸色,宫女们摆上点心茶水和果子,姐妹几个心思各异,赵燕娘气鼓鼓地黑着脸,忿忿道,“大姐,你住得这般好,怎么姑姑就给我们租了那么一间小宅子,又挤又破,哪里是人住的?”
“京中不比渡古,宅子jīng贵,就是那间小宅子,一年所花费的比县城中的大宅子还要多上一倍,姑姑已是用心,你切莫再说此类的话来伤qíng份。”
赵燕娘哼了一下,“那我不管,大姐,你这里院子大,房间又多,不如我就搬来和你住吧。”
“可以的,雉娘,你要不要也过来住?”
雉娘当然不愿意,还未回答,赵燕娘就抢着答,“她来做什么?她要跟着自己的亲娘,哪里像我,在那里只会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