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的皇后娘娘瞳孔微缩,“凤娘,郡主当真说过这些话。”
“娘娘。”梅郡主抢着回道,“柳叶是我们侯府的丫头,这臣妇可没有说错,那赵大人的夫人是妾室扶正,臣妇不过是好奇多问了两句,赵家的三小姐就冲出来顶撞,这不是没有教养是什么?”
“赵夫人原是妾室?本宫可是听说她是方大儒的女儿,怎么会为妾?”皇后娘娘似自言自语般,转头对琴嬷嬷道,“你去将她们请来。”
琴嬷嬷出去,没多久就回来,对皇后道,“娘娘,段夫人和赵夫人母女在宫外求见。”
“正好,让她们进来吧。”
赵氏带着巩氏母女进来,三人齐齐跪下,赵氏哭得伤心,“娘娘,奴婢让您为难了?”
皇后默不作声,视线落在巩氏母女身上,“赵夫人,你来说说看,方才梅郡主说你曾是赵大人的妾室,此事本宫也有些奇怪,你身为书香大家的小姐,怎么会堕落为妾?”
巩氏未语泪先流,“回娘娘的话,臣妇当年生母病逝,与老仆相依为命,后流落在外,幸得老爷收留,才得以苟活。”
“本宫听说你是方家女,为何为流落在外?”
巩氏摇摇头,“不敢欺瞒娘娘,方先生怜我们母女可怜,才给我们容身之处,为让臣妇有个体面的身份,才对人说臣妇是方家女,臣妇不是方家女。”
梅郡主心里咯噔一下,这赵夫人竟然不是方家的妾生女,那她生母是不是那贱人?怪不得她一直派人守在梁洲,都没见那贱人露过面,原来人是去了临洲,真是狡猾。
皇后脸上露出怜悯,“听你这身世,也颇为可怜,不知你生母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可有找到父族?要不要本宫替你打探。”
巩氏伏地谢恩,“多谢皇后娘娘,臣妇生母姓巩名素娟,至于哪里人氏,臣妇不知。”
梅郡主脸色变得雪白,巩素娟,这不就是那贱人的名字。
皇后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凌利的眼神闪过恨意,虽是早有所感,却不及亲口听在耳中的这般真实,想到自己幼年时的种种,随之而来的是满腔愤怒。
“巩氏素娟?”皇后呢喃着,“本宫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她身后的琴嬷嬷小声地提醒,“娘娘,您忘了,侯爷的原配就是叫这个名字。”
琴嬷嬷的声音很小,但殿内很安静,所有人都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巩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皇后,马上惊慌地低下头去。
赵凤娘从得知巩氏像皇后,便在心里一直有所猜测,听到这个说法,倒也不是太过惊讶,赵氏心里跟明镜似的,加上已知真相的雉娘,殿中人心思各异。
梅郡主有些懵,她是要和赵家议论亲事的,怎么就扯到当年的事,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正要出声辩说什么,就听到皇后娘娘让人去请常远侯。
她急急地出声阻拦,“娘娘,人有同名,这点小事惊动侯爷不值得,您问臣妇也是一样的。”
皇后娘娘嘴角露出一个莫名的笑意,“本宫曾问过你,你不是对父亲之前的事qíng一无所知吗?这件事qíng还是亲自过问父亲吧。”
梅郡主一噎,前次她确实是用这借口堵了皇后的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堵回来。
常远侯正巧在宫中,与陛下议事,琴嬷嬷派人去请侯爷时,陛下也跟了过来,众人又向祁帝行跪拜大礼,祁帝牵着皇后的手,坐在宝座上。
“今日你的宫中倒是热闹,不知叫平侯爷过来所为何事,朕也来凑个热闹。”
“都是臣妾的家事,让陛下见笑了。”
祁帝笑笑,看着下面跪着的人,眯起眼。
皇后看着常远侯,“父亲,本宫请您前来,是为一桩旧事,不知父亲可认识一位叫巩素娟的女人?”
常远侯惊讶地抬头,“不知娘娘怎么想起这事,臣的原配就是叫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这位赵家的夫人说她生母姓巩名素娟,父不详,本宫起了恻隐之心,想替她找到父族,父亲您看看,这赵夫人长得眼熟吗?”
常远侯这才注意到跪着的巩氏母女,巩氏微半抬起头,常远侯身子晃了一下,颤抖着问道,“你是谁,你母亲真的叫巩素娟吗?”
“正是,臣妇是原临洲渡古县令的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