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内心如万马奔腾一般,又似惊涛骇làng在扑打着,让他有种想不顾一切的冲动,终是什么也没有做,披上大氅后,打开门,便迈步出去。
青杏和许敢自然已经打点好一切,从她的房间到后门,路上空无一人,许敢打开后门,他便消失在风雪中。
雉娘收回目光,慢慢地进房间,心里细思着大公子今日的话,越想越觉得有些奇怪?
大公子先是提到文师爷,而且说得还挺多,文师爷对于他来说,可有什么好忌惮的,她的目光瞄到桌上的书,猛然心漏跳一拍。
在渡古时,文师爷曾经借父亲之手,送过几本游记给自己,后来拒亲后,她就将游记转送回去。
大公子又是提到文师爷,又是送游记,是否在敲打她?
她和他之间,不过是做戏,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允许自己有不妥的行为,这男人怎么这般的古板。
自己和文师爷的事qíng,除了贴身之人,别人不可能知道,她的目光冷下来,看着青杏和乌朵,冷着声道,“你们过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乌朵和青杏方才脸上还带着笑,见小姐的脸色严肃,都齐齐敛起笑意,乖乖地进屋,将门关上。
雉娘坐在桌子旁边,看着上面的几本书,“青杏,你是谁的丫头,若大公子只是让你来当个传话人,我就什么都不说,等以后找机会再将你还给胥家。”
青杏“扑咚”一声跪下来,“三小姐,您不要赶奴婢,大公子说过,奴婢以后就是小姐的人。”
“好,既然大公子这般说过,那你就是我的人,我问你,你既然是我的丫头,怎么能将我的事qíng全部都告诉大公子,大公子是你的旧主,你为了旧主,卖新主,岂是忠仆所为?”
青杏茫然,她没有卖主啊?
她的目光落到小姐手中的书上,难道小姐是为这件事qíng,小姐就要和大公子成为夫妻,大公子问起小姐有何爱好,她想起乌朵说的,才会提起小姐爱看游记杂书,怎么这也是卖主?
雉娘严肃地道,“我的事qíng,我若是想让大公子知道,我会自己说,不用你们擅自做主,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将私事告诉别人,即使那人是大公子,对于我来说,你也是背主。”
她和大公子又不是真正的要做夫妻,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青杏虽不解,却是重重地叩头应下。
雉娘又转向乌朵,“你我主仆,我将你视为心腹,你更不该将我的事qíng透露给别人,你可知错?”
乌朵也跪下来,连声道错,她也是和青杏闲聊时,说起文师爷求娶之事,还提到文师爷送书给小姐。
是她的错,她大意了,以为她们苦尽甘来,而放松警剔。
“好,你既然已经知错,但错已造成,不能不罚,就罚你两个月的月钱,也好长长记xing。”
“是,奴婢遵命。”
乌朵的松口气,只要小姐不赶她走,哪样都成。
雉娘冷着脸,让她们出外间,自己呆在寝房内,觉得心里头有些无名之火,似还未发完。
平白无故地被人敲打,她还想成为大公子的左膀右臂,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大公子还怎么信任她。
她将几本游记随意地翻着,突然定住,猛然间想到一个可能,一个男人因为另一个男人而责问女子,怎么想都觉得事关男女私qíng,大公子会不会是在吃醋?
想到他清冷的脸,又摇摇头,不像。
暗骂自己想太多。
不期然地又想到他以前说过的话,他说要她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她细细地放在心里琢磨这四个字,慢慢地红了脸,他不会是来真的,要和她动真格的,做真正的夫妻吧。
不会,他那般的冷清,应该不会存其它的心思,不会如自己所想的一般。
可是为何她跳得如此的快,竟然隐带着甜蜜的期盼。
她使劲地拍拍自己的脸,渐渐冷静下来。
第63章 永安
常远侯府内, 梅郡主正冷着脸坐在常远侯的下面, 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 “侯爷, 你说什么, 她既然不认侯府,侯府凭什么还要替她补嫁妆?”
“就凭她是侯府的嫡女, 无论姓不姓平,都是我的亲生女儿,哪有人嫁女不出嫁妆的,让你补你就补。”
梅郡主气得脸色铁青,今日受了臣大的羞rǔ, 她还以为侯爷找她来是安慰她的,没想到却是要为巩怜秀补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