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垂着眸子,呼出一口重气。
柳叶究竟有没有说实话?
她的内心里不停地翻滚着,目光幽远地看着下面的四女,永安,凤娘,燕娘,雉娘,除了永安,其余三人中,有没有一人是那孩子,究竟是谁,唯有董氏清楚。
若是凤娘燕娘都不是,雉娘是怜秀亲生,那么那孩子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
这赵燕娘似乎知道些什么,从第一回 进宫就暗示自己不像赵家人,是不是柳叶透露过什么出去,她心念一动,柳叶不是嘴松之人,莫非是赵燕娘自己窥破些什么,想到此处,她眉宇间凌气大盛,漠然地看着下面,眼底闪为一丝杀意。
赵凤娘的话说得重,赵燕娘呼地站起来,跪在地上,“娘娘,你可别听她们胡说,臣女半点也不像那坏女人,她对臣女好,不过是作戏,私底下却是百般折磨臣女,臣女苦不堪言。”
她这话惊得雉娘目瞪口呆,心里的疑惑更加的多,燕娘为何要这般说话,董氏对她好不好,这又有什么值得较真的,非要如此颠倒黑白地说董氏nüè待她,所图是什么?
永安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眼底全是冷光。
皇后似是同qíng她,略带惋惜地道,“你起来吧,听你这么说,那女人不仅对外人恶毒,对亲女也不好,这样的毒妇,居然死得如此轻松,本宫也有些替你感到不值。”
赵燕娘一脸的认同,挤出一滴泪。
永安抚着肚子,有些不悦,“母后,儿臣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就提这些下作之人,听得儿臣心里闷闷的,还不如去含章宫找永莲,好歹还能自在地说会话。”
她佯装生气,作势就要起身,皇后连忙安抚,“好好,你为大,不说这些,来说些喜事吧。”
“那还差不多。”永安公主重新坐下,朝凤娘道,“你很快就要出嫁,雉娘也快了。”
赵燕娘嘴巴翘得老高,姐妹三人,大的小的都要出嫁,就她夹在中间,还没个着落,“公主说得没错,臣女这三妹妹,可真是好福气,以前在老家里,就迷得臣女那表哥…谁知命这般的好,到京中还能嫁给胥大公子。”
殿内静下来,雉娘立马流下泪来,“二姐,你在说什么?为何又要抵毁我的名声,你是不是嫌我上次没有死成,这次又要来bī迫于我。”
永安露出吃惊的脸色,她可是没有想到这赵凤娘的妹妹这么的没脑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母后的殿中,都敢说这样的话。
皇后震怒,“雉娘,你这话是何意,什么叫没有死成?”
雉娘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回娘娘的话,二姐可能对臣女颇多误会,以前在渡古时,就曾污蔑臣女和段家表哥有私qíng,臣女百般辩解,无奈当时的母亲不听,二姐言之凿凿,臣女走投无路,想一死了之,谁知阎王不收,侥幸活命,谁知二姐又提此事,可见还是想bī臣女去死。”
皇后的冷下来,寒森地看着赵燕娘。
赵凤娘立马站起来,“娘娘,公主恕罪,是凤娘教妹无方,燕娘口无遮拦,出言不逊,凤娘这就带着两位妹妹告退,回去好生管教燕娘。”
琴嬷嬷站在皇后的身边,小声地道,“娘娘,奴婢倒是听过一些传言,说赵二小姐与段家公子以前就是青梅竹马,段夫人一心想让二小姐嫁给段公子,段公子在渡古求学,一来是为学业,二来就是和二小姐多多相处。”
“竟有此事?”皇后蹙眉,“赵燕娘,你为何要三番两次地抵毁自己的妹妹,明明是你自己和段公子qíng投意合,为何非要指鹿为马,栽到雉娘的头上?”
“臣女没有,臣女说的是实话,实在是为胥家大公子报不平,雉娘如此的人品,怎么能配得上大公子?”
永安嗤笑一声,“你这话说得可真好听,雉娘配不上,难道你就能配上了,本宫看你是想取而代之,所以故意毁雉娘的名声,想自己嫁进胥家吧,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长得是何模样,就这副鬼样子,莫说是大公子,就是寻常的苦力汉子,可能都不想娶你吧。”
赵燕娘目瞪口呆地望着永安公主,慢慢露出恨意。
永安啧啧道,“还敢瞪本宫,信不信本宫让人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真是找死。”
赵凤娘拉着燕娘,立马跪下来,“公主息怒,臣女这二妹妹,被养得xing子有些左,还望公主饶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