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娘因为得意,声音带着让人难受的尖利。
雉娘之前一句话都没接,低着头坐着看着自己的手指。听出方才燕娘话里的意思,想着难道燕娘也看出点什么来?这可不好,赵燕娘可不是赵凤娘和赵氏,赵燕娘是个嘴没把门,万一被她捅出去,会引起大乱的。
她有些担忧起皇后,要真是被有心人听到,皇后怎么办?陛下会不会起疑心?
“二姐,大姐说得对,你这话说得诛心。真被别人听去,莫说是你,就是侯府和赵家,都会被你牵连的。以后还是莫要这样说话。”
赵燕娘不以为意地笑起来,“怕什么啊,真被人听到又怎么样?你们怕,我可不怕的。”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雉娘和凤娘心中都同时明白,燕娘确实知道点什么。
雉娘一脸的焦急,似乎真是在为赵家担心。凤娘不对声色地用余光看她,放下戒心。
看来雉娘并不知qíng,燕娘这个蠢东西,再说下去连雉娘都要起疑心了。赵凤娘忍着气,对燕娘道,“虽说现在侯府是你做主,可是我听说世子夫人病倒,你做为儿媳妇,为表孝心,应该要去侍疾。”
“我可没那个空,整个侯府都等着我来安排呢。再说她不是有亲女儿嘛,儿媳哪有女儿亲,还轮不到我去侍疾。”
“你去做个样子也行,哪有婆婆病着,媳妇不去看的。还有平家的姑奶奶,现在住在娘家,你做为侄媳妇,也应该多去陪陪。”
燕娘听凤娘提起平宝珠,冷哼一声,被休回来的姑姑,还想她去陪,做梦!
她的脸上带着鄙夷,小眼不屑地眯着。
赵凤娘冷着脸道,“你的事qíng多,我和雉娘就回去了。”
此举正中雉娘的意,她也不想留在这里听赵燕娘说蠢话。以前赵燕娘虽蠢,却没有如今这般狂妄。
两人出门,赵燕娘连送都不送。刚走出院子,正巧碰到从外面回来的平晁。平晁愣住,他没想到会碰到凤娘,看着朝思夜想的人儿,心中苦涩。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少爷回府。
屋子里的赵燕娘急忙夺门而出,喜出望地看着平晁。看到平晁直愣愣地盯着凤娘,立马脸就yīn下来。
“你们怎么还没走?夫君你回来了,赶紧进屋吧。”
平晁厌恶地皱眉,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凤娘低着头轻说告辞,平晁的眼睛还跟着,赵燕娘心头火起,冲上前来。
“别走,怎么?你们当我死人哪,在我面前还眉目传qíng,勾勾搭搭的。赵凤娘,你可真好意思,以前和太子卿卿我我的,现在连亲妹夫也不放过,亏得以前别人还夸你守礼。我呸!”
赵凤娘不理会她,拉着雉娘穿过园子,步子加快。
平晁的心里既痛苦又难堪,眼见佳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心里一阵失落。看到罪魁祸首,更加痛恨,对着赵燕娘吼道,“赵燕娘,你嘴巴放gān净些!”
“我嘴巴哪里不gān净了,你们做得出来,还怕我说啊!我就说你这见天的不碰我,不拿我当妻子,原来是惦记凤娘啊。你可别忘记,我现在才是你的妻子,她不过是段家的媳妇。你们真要是做出什么丑事,我就给你闹出去,看看谁最后没脸。”
平晁脸色铁青着,脖上青筋bào起,恨不得不管不顾,一箭刺死眼前张狂的丑妇。这个丑妇不仅长得难看,xing子还刻薄,果然像她那个生母,一样的又毒又dàng。
昨日发生的事qíng,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就算是那两个死奴才反水,不肯承认之前说过的话。他心里清清明明,那夜里的记忆他不愿意去回想,却也是隐约有印象的,赵燕娘分明就是个破烂货!
这破烂货害得祖母被休,母亲病倒,还有脸大呼小叫。让他吃个大闷亏,还有气无处撒。平晁的眼睛慢慢地眯起,他可是侯府的大公子,曾几何时,那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京中世家公子见了都要让三分。他想打杀一个人,何其容易,哪用得着像现在一样投鼠忌器。
他的目光yīn冷,眼前这么个恶心的玩意儿,活生生地天天在跟前晃dàng,简直忍无可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边想着,拂袖离开,眼里闪过杀意。
同时加快脚步拉着雉娘离开侯府的赵凤娘,眼中也划过一丝杀机。
雉娘和凤娘两人正yù上马车,刘嬷嬷追了上来,向凤娘行了大礼,“段少夫人,您最近可好?奴婢日夜挂念您,不想再呆在侯府。奴婢本是少夫人的人,斗胆一问,几时能回到您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