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一键黑化_作者:了了花事(145)

  推搡着面前杵着的傻大个,“走吧走吧,蛊虫都飞了,还弄什么,回去洗洗睡了……”

  薛子庄点点头,定定看着这个人,眼中染上了温柔的笑意。

  他暗暗藏在袖中的那只手紧紧握住了,鲜血还是从他的指fèng里漏了一滴滴落下去。

  白雪地上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血红色小坑。

  *

  两只“复活”的蛊虫飞成了两道几乎没法捕捉的黑影。

  其中一只径直的往某个方向飞去,另一只在路途之中滞了一滞,似乎感受到了另一种异样的吸引,中途拐了一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它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青衣人的背影,悄无声息的接近到了那人的身后。

  它掠过树梢,嗤的没入了那人的后颈之中,树梢上恰好也掉了一小块雪,落入了他的后领里。

  秦行山只觉后颈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伸手去摸的时候指尖只摸到一块冰凉无比的小雪块,他将那雪块捏了出来,往身旁一扔。

  对于钻入蛊虫之事一无所知。

  过了半晌,青色领后才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飞快的顺着他的背,朝下游动而去,直至消失在了衣物遮挡之下。

  *

  另一只蛊虫却没有前一只这么“好运”。

  它千辛万苦,穿过诸多阻碍,飞入了山庄众多小院其中的一个,透过fèng隙钻入了一处黑黝黝的密室之中,最终停在了一个人的指尖。

  那人“咦”了一声。

  蛊虫煽动翅膀,发出奇怪的“嗤嗤”声,在那人纤长的指尖打转了几圈,慢慢的停下了,安静下来。

  安静的蛊虫却被那人捏住,下一刻没能挣扎一下便被碾碎成了齑粉。

  那人拍了两下手,将手拍gān净了,才重新走进里面去。

  里头有些昏暗,只点着一盏奇怪的烛灯,仔细看,哪里是烛灯,原来是无数密密麻麻、会发光的小虫子聚集在了灯盏之上,才成为了这么一盏怪异的灯。

  用石头做成的榻上坐着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无法辨别凹凸男女,因为包括它的脸,全身上下皆是黑乎乎的,坑坑洼洼,甚至从暗处看去有些发青,就像是被什么烧焦了一般,可是若是一般人,饶是内力再高深,被火灼烧成这般,也早应该化为灰烬了才对。

  若是真有村民口中的“恶鬼”,那必定是长成这副模样的。

  怪物面前跪着一个人,衣着十分的眼熟,可不正是那之前坐在主位上的庄主——白业松!

  他全身蠕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要突破他的皮囊冲出来,无数的黑色蛊虫从头顶心一涌而出,尽数涌到了那怪物身上去,而白业松的人皮失去了支撑,瘫软着叠到了地上。

  从密室外进来之人跪在那怪物跟前,脸微微低垂着,用一旁放着的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臂,鲜血从他的手上涌到了青碗里,渐渐的聚了一碗。

  诡异的虫灯将微弱的光芒照在那人的脸上,柳眉杏目,清秀至极,那正是白贞儿的模样!

  然而却依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白贞儿”的脸似乎显得有些怪异,与平常相比多了几分英气,而“她”的胸膛是平坦的!

  这个白贞儿是一个普通男xing,而非女xing。

  她,或者说,他,将装满血的青碗举高,与头顶等高,然后膝行到怪物的面前,将血奉给它。

  在怪物饮血之际,他的双目出神地看着地面。

  贴在地面上的膝盖不断的感受着从地面蔓延过来的极寒之气,很快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仿佛只有胸膛之中那处尚还留有温度,支撑着心脏微弱的跳动。

  怪物饮尽了鲜血,却仿佛还未过瘾,于是蠕动而来,慢慢的覆上了白贞儿的身体,直接对着伤口吮吸起来。

  血液的流失很快让他更加冷了。

  他只能尽量去想一些他所经历过的温暖的记忆。

  然而温暖在他冰寒的脑中是如此奢侈的东西,他的眼前闪过一张张脸,有他儿时的娘亲,儿时经常偷偷给他塞糖糕的老仆……

  最后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脸上。

  定格在一只将灰白药瓶递过来的似白玉雕作的手上。

  好疼啊,哥哥,贞儿好疼……

  他双目无神地张合了几下嘴巴,无声的呼唤着。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