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茹脸色忽然沉下来,“我一直都在想,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我的侄儿一直念念不忘,三番两次的跳丞相府的高墙,穿千金小姐的窗户,去见一个只有十二岁,还为及笄的小姑娘。”
她挑起眉梢,眼底的杀机更浓,“现在看来,你聪颖机智,心肠恶毒,毫无孝道,丧心病狂……你就是太让人难以琢磨了,才会让我的侄儿对你起了兴致,才会三番两次的找你。可你也知道,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适合接触我的侄儿。”
如玉明白了这位夫人的意思,也明白了,她口中说的那个侄儿就是整日里跳墙穿窗,坐在房梁上晃dàng着腿,带着面纱不害臊又变态的奇葩男。
一想到他送她的礼物竟是最毒的飞燕糙,还告诉她那是芝麻,险些让她误食了,差点毒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就说嘛,夫人行事也是有手段的,像极了那个喜欢偷窥千金小姐的变态男人。”
李夏茹的脸色当真是不好看了,“是你先勾引他再先!”
如玉不疾不徐解释道:“我怎么勾引他了?是他一个男子,竟做那种进出未出阁女子房间不害臊的事,怎么就怨得我这样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呢?我难道不委屈,不怨么?”
李夏茹差一点呸出来。
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从她知道有孟家六小姐孟如玉这个女子,就没听过她在孟家消停过,把孟家闹的乌烟瘴气的,不都是出自她之手吗?
李夏茹起了杀意,“不管怎样,我是不容许你接近我侄儿,我大可以在你不知觉中找个机会把你解决掉了,但是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怎么死的好,免得当了孤魂野鬼,也没办法投胎做人。”
如玉向前走了几步,“你真的以为我贪生怕死?还是说……”
她往前走,是因为要看清牌位上写的是什么,当看到立着两个牌位上,分别写着——先夫岳公讳子肃君生湘南位,故男岳浩良位。
如玉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她如果能看到她的结局,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牌位,立在孟家的祠堂之上。
李夏茹没想到如玉能这样大胆先前走近,更没想到她看到了那两只牌位。
她脸色冰冷难堪,命令身边的侍卫,道:“杀!”
黑衣侍卫近了如玉之身,如玉却是笑了。
李夏茹抬手,“且慢!”
她冷声问道:“为何要笑?难道你不怕死吗?”
如玉叹息一声,笑容立刻收敛,取而代之是一脸的悲伤,眼泪竟是落了下来,看得李夏茹也更是觉得奇怪。
“你哭什么?”
“人死的时候,是不是曾经经历的伤痛都会忘记?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宁愿这样痛苦的死了,也好比痛苦的活着。”
李夏茹不解的问,“你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姑娘,哪里有什么伤痛?倒是你把孟家闹的乌烟瘴气才是。”
如玉却换了话题,“夫人,我知道,我和你毫无血缘之亲,就算有血缘之亲,你也可以为了一己之私杀了我对吗?”
第25章枫儿被抓
李夏茹却是怔住了,“为何如此说?自己的至亲……”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牌位,在冷肃的心qíng,这一刻也变得柔软了,“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好他们。”
她忽然垂下头,忍不住眼里竟然有几分悲痛的泪在闪转,“如若不是我承诺过,一定会好好活着,也不会苟活。”
她说完这些话,才觉得有些说多了。
她转头间,又是眸光一片清冷,“你还未告诉我,为何要问出这样的话?还是说你的父母曾经为了一己之私要害了你?”
如玉握了握拳头,唇角却是上扬着,“算是吧!只是我命大,还是活着了……”
她倔qiáng的抬头看着李夏茹笑,可眼里的泪光却是那样的清澈和亮烁,竟是耀进了李夏茹的心里。
她甚至在想,如果她的儿子还活着,是不是和如玉一样大的年纪。
如果她是如玉的母亲,哪怕是与生死相关联的事压在她的头上,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护他,而不是放弃他,杀了他。
“夫人?”黑衣侍卫向李夏茹请示,因为他看得出,李夏茹似乎放弃了杀掉孟如玉。
李夏茹抬手,“放她走!”
如玉朝着李夏茹施礼,没有之前那样的冰冷和仇恨,而是淡然的如同形同陌路一般,从这间屋子快步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