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没有拒绝男人的好意,道了声谢就收下了“暗器”。
“往南坡走。”
临出发,聂昕之这样提醒。郁容点头应了,没问为什么。
“半个时辰内未归,便去寻你。”
“请聂大人放心,我不会走太远的。”
这位郎卫大人真是挺不错的人啊!少年大夫按照聂昕之的说法,朝南坡的方向走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把玩着“暗器”。
怎么看,就是普通的木头,没想到内里的机关如此玄妙……不由想到了声名赫赫的“bào雨梨花针”,感觉二者的制造原理有些相似,不同的是,这个不知名的暗器,she出的是形状奇诡的旋形小刀。
杀伤力当真可怕。
逆鸧卫不愧是逆鸧卫,从一件小小的武器,就能看出他们真的很厉害——正所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把玩了好半天,眼睛不小心瞄到了一个糙窝,郁容总算想起了正事。
得赶紧找够吃的,万一磨蹭久了,大风大雨又来了可就麻烦了。
收好了暗器,放下篓子,少年大夫一手拿着药镰,勾着树枝,另一手攀在树gān上……
糙窝搭在树桠上,多半是鸟雀或者山jī的巢,运气不错的话,也许能在里头摸到几颗鸟蛋。
刚下了雨,树gān又滑又湿,不好攀爬。
好在糙窝也不高。
没一会儿,郁容的左手就够着了糙窝……什么都没有。
好吧,他高估了自己的运气。
没摸到蛋就算了,从树上下来的时候,脚被绊了一下,要是反应快,一把抱住了大树,怕得狠狠地摔上一跤了。
揉了揉生疼的脚踝。
也没沮丧。
郁容背起药篓子,重新寻找了起来。
毕竟不是猎人,没想着这一趟能打到什么野味,主要目标就是挖一些野菜,最好找到几个鸟蛋。
这个季节,没多少能吃的野菜。最多的就是荠菜。没一会儿,郁容就挖到了十几棵。
随即又发现了蒲公英和薤白,能吃的不多,总归是添了菜色,让晚餐不至于太单调了。
估摸着差不多够了,眼看天越来越黑,决定打道回府……哪料,就在离山dòng十来丈远的矮木丛里,惊喜地发现了两个野jī蛋。数量不多,够打汤即可。
郁容回来得及时,才进了木屋,药篓子还没卸,外面就淅淅沥沥地降起雨了。
雨越来越大,一直下到了huáng昏,才慢慢地转小了,仍不见停止的迹象。
风打着小木屋的门,哐哐地作响……屋里暗乎乎的,像是演恐怖片似的,有点吓人。
郁容胆子不算小,就是遇到这样的场景容易联想,想着想着,偶尔就会觉得寒毛直竖的……咳。
现在多了一个人,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环境,莫名让人心安了些许。
屋里重新燃起了一篝火。
几个土陶罐子接满了雨水。
将新鲜采挖的野菜一株一株地洗gān净,摘去老叶子,该扔的扔掉,再用水清一遍后沥gān了,放在一边。
角落靠墙有木头和gān糙铺的简易chuáng。
郁容走过去,翻掉了gān糙,从木板之间拿出了好几个竹筒。
一个筒里是米,一个有少许的盐,还有塞满一竹筒的gān香菇……
原都是他带过来的,份量多了,几天也没吃完。
准备离开时,不知怎的,想起了初中语文书上的那篇《驿路梨花》,忽是一阵心血来cháo,就学着文里的做法,留下了米盐和gān菜,好给后来者行个方便。
没成想,未来得及等到后来者,自己就先行享用了。
淘洗gān净了米,放陶罐里上搁水烧煮着。
储物格里还有一小片gānròu,假装也是从chuáng底下里掏出来的,用水泡了会儿,洗去了一部分咸味,用匕首匀称地切成了丝。
泡开的香菇,同样切开。
再将荠菜与薤白切得碎一点。
ròu、香菇和野菜,全拌在了一起,稍稍撒了一点盐粒,等陶罐里冒出蒸汽,米粒吸饱了水分、完全涨开了,将拌好的菜均匀地铺在其上。
烧了片刻,诱人的香味飘出了陶罐,便掩去了大火。
郁容找了一个竹碗,打了两个野jī蛋,放进去,撒一小把薤白末,搅成蛋花。
又刷gān净最后一个罐子,装入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