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客气来客气去的,最终拍了板,除去成本,按照利润的金额三七分账,郁容占七,林三哥得三分……并由此确定,之后再作其他jiāo易,不出意外的话,同样按照这个比例分成。
gān脆去找了老里长和户长,请二人作个见证,双方就此契了一份正式的“代理”合约。
并非是郁容,或林三哥,对彼此不放心……在商言商,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事先约定好了,往后行事才有章程,同样免得天长日久、人心易变,到时候成了一桩掰扯不清的官司。
对这一份合约,双方都很满意。
倒是老里长悄悄在少年大夫耳边问,是不是被自家鬼jīng灵的侄子给坑了,在他看来,“代理费”完全是空手套白láng,给个两成就够意思了。
郁容失笑,摇头否认了老里长的猜测。
会契这一份约,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系统的副职业,便是再多让两分利,他也不算吃亏。商人逐利,林三哥坚持这样的分成,当真是够厚道了。
告别林三哥几人,郁容紧赶慢赶地回了义庄……
已是晌午,要在今天加工完那一笼子乌梢蛇,得抓点紧了。
——他不会饲蛇,那些蛇放久了,可别给冻死了,再则……家里三只大馋猫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着实让人不放心。
早些pào制了,早安心。
从白鹫镇回青帘的路上,借着逆鸧卫有船方便,顺道采购了分量足够的huáng酒,和一些醋。
针对这些蛇,不打算弄太多花样,直接酒浸、酒炙,少许一两条,用醋pào制,以备不时之需。
说gān就gān。
少年大夫换上了劳作服,绑好袖口与裤脚,将大笼子一点一点拖出房间,安置在水井不远。
搭着土基,在另一边垒了个临时锅灶,架上大锅,准备足够的gān糙、柴禾。继而搬出了方桌,砧板、切药刀,罐子、砂盆,该用到的器具,全部清洗好,放在一旁。
备好酒醋。提水桶,打井水倒入大木盆。
开始对乌梢蛇进行初步加工。
郁容坐在小板凳上,洗净了蛇,右手拿刀,毫不手软地剁了蛇头并去掉鳞片,切成寸断,简单快速地滤一遍,丢到药筛上沥gān……
——光这一步,就花了好半天,蛇太多了……真想不通聂昕之从哪弄来的。
申时,少年大夫才将所有的蛇净制、切制完毕,点火烧锅,正式pào制起来。
“……是这里?他怎么住在这么个破地方?”
酒炙结束,郁容正要晾着蛇段块,忽然听到院子外传来这一道陌生的嗓音。
下一刻,林三哥的声音响起:“只是暂住,新房子已经盖瓦了,马上就搬过去。”
感觉是在说自己?
少年大夫不由得看向篱笆入口,没一会儿,一道闪瞎眼的粉红人影,飘然进了院子。
“你就是郁容?”
十七八岁的少年,趾高气扬,像一只骄傲的花公jī。
不紧不慢地晾着最后一块ròu段,郁容冲对方拱了拱手:“不才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公子……”
蛇的腥味,和酒气、醋酸味,纠葛在一起,满溢在整片院子……气味着实说不上好。
“花公jī”少年唰地一下展开折扇,挡在鼻子前:“匡秀,匡弘雅。”
匡?
郁容不由得看向林三哥。
林三哥面露苦笑:“小郁大夫,这一位……”
林三哥刚一开口,匡秀直接截断了他的话语,神色倨傲,微昂着下巴:“那什么牙膏就是你做的?”
瞟了一眼文竹扇面,郁容暗自吐槽着,面上不动声色:“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
匡秀当即“哼”了一声。
郁容:“……”
默了片刻,少年大夫看着“花公jī”鼻子朝天的模样,决定不开口了,等着对方先说话,再随机应变。
匡秀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义庄的篱笆院子,视线转了一圈,落到了竹匾上yīn晾的蛇段块。
林三哥看了看郁容,转而望向匡姓的少年:“匡小少爷……”
“你,”匡秀突然又出声,合扇指着林三哥,“去门口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