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的发丝在眼前落下,我瞪大眼,看着他黑眸中错愕的自己,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脑袋一片空白,我刷得一下站起,猛得后退,一下撞到后面的花盆台,一株完好的古松盆栽就这样生生砸在了地上。
引得屋外服侍的丫头们都冲进屋,看着地上láng藉的景况都暧昧的看了我与韩征信,又掩嘴偷笑的退了出去。
屋内是如死水般的寂静。
“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刚说完我就有种想咬断自己舌头的冲动,这种事qíng有什么好解释的。
“如若你是故意,那做为你夫君的我倒还真是求之不得。”韩征信故做打趣说着,然后端起桌边的合卺酒,递上前。“你与我相识不是一两日,你的心qíng我明白,做为朋友我理解你,做为夫妻我也尊重你,可这合卺酒我也希望你能配合我。”
我怔愣的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眼眶发酸。我上前接过酒,看着他坦然俊逸的脸庞,感激道:“谢谢,还有对不起。请你给我时间,我会学着,学着如何做一个妻子。”
他轻勾起唇角,举杯与我臂膀相jiāo,然后各自仰头饮下合卺酒。
☆、新媳
隔日天还未大亮,就听见屋外芹香在叫门,我睡眼惺忪的从chuáng上爬起,正准备开门时,却见韩征信早已穿戴整齐坐在屋内。
“你莫要开门。”他出声阻止。
“为什么?”我奇怪的看着他。
“芹香常年在我奶奶身边服侍,因为昨日成婚才被分配到我们房里,而今日又这么早过来,想必一定是有事。”
说完目光瞟向红帐内,在龙凤绣被与chuáng单之间赫然放着一块洁白的丝巾。脑海里赫然想起以前看电视剧里,古代男女成婚当晚,都会在chuáng上放一张白布,男女若是行过房事,女方为清白必然会有落红。
我惊讶捂住嘴,脸颊烧红。
韩征信从chuáng前的墙上取下一把jīng致的银色宝剑,然后对着中指狠狠割了下去,鲜血如柱滚滚从伤口流出。
心知他要做什么,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快步跑到chuáng前抓起白布接住他滴下的血。殷红的血滴在白布迅速晕染开来,我又快速把他重新铺回chuáng上。一切整理好了,才打开门。
芹香笑嘻嘻的领着丫头们进来,有的端着盆,有的端着毛巾,还有人提着热水。
“少夫人,按照我们我们韩府的规矩,新媳妇进门,早上要赶早到祠堂给长辈敬茶。”说完又看向韩征信,眼神闪过一丝暧昧。“奴婢这长早打扰,还希望少爷少夫人见谅。”
我gān笑站原地,看见收拾chuáng铺的丫鬟将那条白布收起,然后将于芹香。脸上更加燥热。
“少夫人,我们已经准备好热水,您去沐浴更衣吧,少爷我们来服侍就好。”
我回头,看着韩征信依旧紧捂的中指,似乎还有血渗出,心中一阵愧疚。
“不用了,我既然已经嫁于你韩府,那你少爷的起居我来照顾就好。”
说完不等她们出声,我便推着韩征信往内室走。芹香是一个灵利的丫头,见到少爷少夫人如此胶好,自是欢喜,也不再多言,便打发着服侍的丫头退出房间。
我蹲下手,看着他还在不断冒血的伤口,胸口一阵沉闷:“对不起,也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
找来一块gān净的布,慢慢的替他包扎好,我抬头看着他平静的俊容,不禁灿笑道:“你说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老天爷居然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丈夫。”
韩征信失笑:“如何好了?我做这些,不过是为省一些麻烦事而以。”
起身,伸手将散于背后的长发挽起,用桌上的玉簪固定,窗外太阳渐渐升起,明亮的朝阳透过白绫窗照在镜中女子身上,犹如度上白光,晶莹透亮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韩征信静静看着,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北苍国女子成婚的发式与婚前不同,少女时期是可以披发,可为人妇后,头发都得挽起,然而成婚后的妇人发式跟做了母亲的妇人发式又不同,刚成婚而无子者则是半挽发,如果为人母后,则头发都要尽数挽起。所以在北苍国的大街上,若是要认出此女子是否成婚,是否有孩子,一眼便能瞧得出。
我理了理有些过于长的裙摆和腰间的宫绦配玉,心想,这样过长的裙摆走路不会摔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