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诧然,盯着我看了好半晌。
“真没想到,你个小小的姑娘,能看透这般道理。”
我洋洋得意:“从小跟你们国子监王孙公子玩,多听自然也就会了。”
“你既然能看得如此通透,那我想知道你对阿尧怎么看?”他盯着我饶有兴趣的问。
“好端端gān嘛问这个。”我收敛几分笑,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几个也算一起长大,阿尧对你的感qíng,明眼人都看得出。只是你一直心系祁蕴书,他也就把自己的感qíng压抑住。如今,你奉旨与他成亲,以你的xing格断然不会轻易接受,可你们两人已经成亲近半年,就没想过要给他机会吗?”
“太子,你爱姐姐,爱一个人的感觉,我相信你不会不比我明白。那么深爱,依恋和相信一个人。突然,他要跟别人成亲,从此跟你形同陌路。就像有人硬生生在你心口cha上一把刀,每动一分就伤口就更深一次。”
我仰头看着天。
“阿尧他对我太好,对于他我是愧疚多过于喜欢。”
他欣慰一笑:“阿尧从小就跟着我,于他的感qíng,比宫内许多亲兄弟都要亲上许多。做为兄弟,我自是希望他的感qíng能得到回应。可退一步讲,你又我是妹妹。所以感qíng的事,还得看你们自己。”
我不禁扑哧一笑:“太子,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得啰嗦了。到是跟姐姐有几分相像。”
他郝然,不好意思的撇开头。微沉声责备道:“你这丫头少在那拿我开心。”
如此之娇羞模样让我笑得更开,若大的园子里,唯听得到我扯开噪子开怀大笑的声音。
连续半个多月,都在宫里陪姐姐,以至于无事可做,日日除了陪姐姐说说话,便是吃饭睡觉。孕妇嗜睡,刚入夜没多会便困了,早早便爬上chuáng。而我是正常人,一天也没有多少觉可睡,是以拿着一本书,翻来翻去,也看不进去多少字。
今晚夜黑风高,我趁宫人们都去歇息,自己偷偷搬了把长梯,找了处较矮的宫殿,然后怀里揣着一壶桃花酿几颗蜜饯蹬蹬爬上屋顶,找了个舒服地落坐,然后仰头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独饮起来。
几杯酒下肚,全身竟燥热起来。对着密密麻麻的星空,竟突然有些想念另外一个世界的家。既然老天爷让我转到另外一世,可为何不让过奈何桥,让孟婆赐我一碗汤,这样我就不用怀揣着对另外一世的念想了。
我把头埋于双臂间,酸胀的双眼不禁往外掉眼泪。
耳边呼得,使过一阵劲风,我惊诧抬头,灰黑的夜里,隐约瞅得见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朝东边而去。我用力甩甩迷糊的脑袋,想确定自己没看错,可再睁开眼,四周哪还有影子。
几经思定,想必是自己喝醉看错,一阵凉意袭来,我拉了拉身上的披风,便顺着原来的路,下楼,回屋,睡觉。
隔天我还未从酒醉中醒来,便被匆匆跑来的凤翘给摇醒,我睡眼惺忪的看着她肿胀通红的双眼,问:“怎么?谁欺负你了哭成这样!”
凤翘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哽咽的说道:“二小姐,太子,太子他中毒了!”
我一惊,整个人瞬间清醒。
“你说什么?!”
“太子,太子今日上完早朝回来,人刚喝了杯茶,就突然大口吐血,然后昏死过去。经太医诊断,说太子是中了毒。”
我慌乱从chuáng上爬起,忙接着问:“那姐姐怎么样?!”
“小姐那时还未起,所以,所以没事。”
我稍松口气,一边慌乱穿衣,一边又问:“那可有查到是中的什么毒,可有解药?”
“宫里的太医都已经看过,不能确定是什么□□,所以无药可解。元妃大怒,说要杀掉茶水房所有服侍的宫女太监。小姐心力jiāo瘁,只是守在太子身边,不停的留眼泪。我怕小姐担忧伤身,所以就跑来告诉二小姐。”
我火急火燎赶到太子宫,就瞧见元妃坐在大殿上方,殿下跪了一众宫女太监,中间有几人我认识,都是茶水房当差的。
只见元妃青黑着脸,凌厉的目光饱含杀意。
“说!究竟是谁胆敢在太子的茶水里下毒?你们若是谁知道,是乖乖给本宫部出来,否则若是让本宫查出,你们一gān人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