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疾如闪电般的刀锋快速冲我们而来,祁蕴书抱住我腰的手紧了紧。我心下明白,眼前这人武功绝非一般。
抓住他胸前衣裳的手松了松,我看向他,然后回身一转,快步跑到他身后。他了然,双手一用内力,软剑砰的声,一分为二。
由于我的离开,他应付更加自如,电光火石之间,我早已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一颗心悬得老高。
而受内伤匍匐在地上的另一个黑衣人,此时已经缓和过来。她单手捂住胸口,另一支垂于身侧的手瞬间伸直。我脑海里立即想到刚才的暗器,大叫一声:“小心!”
然后飞奔过去,一把抱住黑衣人,两人同时倒在屋顶上,腹部一阵尖锐的刺痛。我咬牙,单腿用力一蹬,然后胳膊死死抱住黑衣人,两人就如滚桶一般,唰得从屋顶摔到地上!
耳边哄得一声闷响,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胸口血气翻涌,好一会头脑才慢慢清醒。
感觉身下人一动不动,我骇然,低头便对上她直勾勾瞪视我的双眼。
我尖叫:“啊!!!”
快速从她身上爬开,身上手掌全是黑呼呼的血!
突然,院内灯火通明,只见一个长相俊美,身材修长,着枣红色暗云长袍的男子领着整齐划一的羽林军,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
祁蕴书速战速决,反手几招将黑衣人一掌打伤,jiāo给为首的那个男子。然后跑过来抱起我,目光饱含心疼。
我撇头,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然后看向领头的红袍男子。
狭长的单凤眼里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祁蕴书看了好一会,才转向我,弓身一拜,道:“下官羽林宫左都尉容竹,见过韩夫人,祁公子。”
一句韩夫人瞬间让我清醒,咬牙捂住伤口yù退离他几步,却被他抢先知晓,双臂搂抱得更紧!
刚才又惊又吓又受伤,此时的自己早没了什么力气,只能任由他抱着。我看向容竹。虚弱道:“这个人,就是对太子下毒的凶手。她,她身上现在有解药!”
容竹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蹙,目光稍稍变冷,但在接触到祁蕴书的目光后又立即回复自然:“谢韩夫人,下官一定将犯人jiāo于元妃娘娘好生处置!”
我牵qiáng扯出一笑。“既是如此,那就有劳大人了。”
然后就凭由他抱着我大步离开。
经过太医的诊断,处理,包扎,确定除了腹部伤之外,其它并无大碍。太子身上的毒也已经解除,虽然宫里人并不知道那个李姑姑是何许人,但以所偷听到的那些判断,定是元妃娘娘娘在朝廷上的仇敌。现在李姑姑已经被关入天牢,而我最担心的则是他们口中那位小姐,还有这宫里,到底有多少他们的人!
果然,宫门深似海,姐姐在这里生活,必然是水深火热。
“韩夫人,韩老夫人进宫来看您了。”
服侍我的宫女在门外隔着帘子禀报道。
我大惊,慌忙坐起,一不小心牵动了腹部伤口,疼得我呲牙咧嘴。但还是咬牙扶chuáng站起来,出门迎接。
韩老夫人面色依旧冷清如旧,看着我的目光,犹如腊月寒冰。我qíng不自禁打个寒颤。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芹香。笑问道:“奶奶,您怎么有空过来?”
韩老夫人眼光一瞥,语气带着几分生冷:“我不过来,难不成就容你在这宫里为所yù为不成?”
我愕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奶奶,您这话的意思是?孙媳妇听不太明白!”
“什么意思?”她反问,目光变得凌厉。“你这些日子在宫里做了什么,你自己会不清楚吗?”
我走到桌边,倒了杯凉茶,递上前。
“奶奶您先别生气,天气热,您先坐下来喝杯凉茶解解暑气,再说。”
她头也不回,只眼神示意跟在后面的穗香接过茶。我尴尬站在原地,说也不是,坐也不是。腹部的伤经过刚才的扯动,已有些麻痛。
芹香见我qíng况不对,赶忙过来扶我。说道:“少夫人,老夫人听闻你受伤,所以就亲自过来接你回府里休养。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您毕竟是韩府的夫人,总住在宫里也实为不妥。”
我这下才明白,是与这些天宫里的流言有关。
那日我受伤祁蕴书便一路抱我到太子宫,然后又守在那里让太医诊治,直到确定我无大碍后才放心离开。太子宫那么多人,七嘴八舌乱嚼耳根子的人总是有的。想必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必然早已不是原来的版本。也无外乎在宫外的韩老夫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