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飘起了雪,如鹅毛一般,零零洒洒的落在树上,他的身上和湖泊里,就像一个个雪白jīng灵,跳跃在他黑如墨一般柔顺的发上,竟如璀璨的钻石般耀眼夺目。
紧抓着他衣摆的手紧了紧,将那种心疼的感觉压下:“祁蕴书,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转头看着我,眼底竟有莹莹的泪水,在雪幕里晶莹透明,一颗泪滴在我背上,滚烫得像要烧着一般。话到嘴边,却无法吐出。
老天爷,这让我怎么开口。他的眼神那么温柔,可里面却带着那么深的悲伤,虽然不知道他是在为何悲伤,可理智告诉我,如果现在说,只要让他更受伤。而我,却不忍!
手qíng不自禁的握住他的,将他紧紧的合实,声音qíng不自禁变得温柔:“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也不清楚你为何而感伤。祁蕴书,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以前受过什么伤和痛,都已经过去了,人应该学会往前看,不要总是缅怀和悲痛过去,这样只会痛苦的压着自己,而我们需要的,是学会轻松的活下去!”
“轻松的,活下去?!”他喃喃低念,唇角苦笑却是更深,双眸漆黑的如眼下的那片黑沉的湖泊,他反手紧握住我的,语气带着一丝哀求和期盼:“芳儿,你会陪我一直活下去,对不对?!”
☆、雪姨
明知道他这句话里有多少期盼,可我却无法顺理成章的答应,一辈子很长,世事难料,以后的事谁能说不准。于他,现在的我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承诺就是超越了朋友的界限,我无法做出承诺,也不忍。
回到单于府已是深夜,但府里却灯火通明,想必我突然离开的事,惊动了爹爹。紫玄守在大门外,见到我立即欣喜的跑上前,来回翻看我,眼眶通红。
我拉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紫玄姐我没事,不用担心。”
她看着我,眼眶控制不住盈满泪水,又望向身后的祁蕴书,目光微凝,语气变得疏离带着责备:“祁公子,男女毕竟有别,我们小姐年纪小不懂事,但祁公子应该知礼,希望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
说完便拉着我往府内走,连回头的机会也不给。
爹与大姐都坐在大厅里等候,见到我回来,皆是松了口气。大姐走上前,眼眶红肿明显是哭过,心微疼,眼眶不禁也红了:“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
单于宜用巾帕拭去眼角的泪,哽声道:“你该说对不起的是爹,他劳累了一天,这么晚还要为你担心。”
我默默的点头,接过青青端上的热茶走过去。
单于天冷着脸,心里的担心虽放下,但怒火还是未消,对于女儿呈上的茶也是视而不见。
“爹对不起,这件事是女儿没有处理好,让您担心。您别生气了,原谅女儿好不好!”我将茶杯举过头顶,一脸可怜巴巴道。
“哼,知错,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单于天冷冷瞥了眼女儿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头不禁一软甚觉好笑,语气也变得轻松几分:“一个女子深夜单身跟男子出去,若是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办,这事若是传出去,看以后谁还敢娶你!”
我瘪瘪嘴,小声自语道:“大不了不嫁,反正你又不是养不起。”
“你说什么?”
“没有!”我立即抬头陪笑脸:“是,爹说得是,女儿以后一定会注意的,爹你就别生气了,大不了你罚女儿就是了。”
“罚你?!”单于天挑眉,似乎想到一个很不错的方法:“那再关你半年的禁闭,可愿意?”
“半年啊!”我大叫,端在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爹,怎么又关半年,时间会不会太长了点。”
单于天转过脸,眼角眉稍带笑意,但眼神却是严肃不可反驳:“怎么,嫌多?刚才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可以惩罚?”
“呵呵!”
大姐扑哧掩嘴笑了,就连旁边的青青和紫玄一样。
我瞬间像被霜打的茄子,无力的点头。真后悔刚才嘴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爹,听说我们这里元宵节会有灯会,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去呀。”突然想起紫玄上次说过的灯会,我突然又兴起问道。
“灯会?!”单于天原本还带点笑意的脸庞,霎时变得严肃,目光瞟向紫玄,漆黑的双眸在橘huáng的烛光下变得幽深难测,随后道:“你不说为父倒是忘了,元宵节你就同紫玄出去吧,也去见见你的雪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