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走,单于芳便睁开眼,目光迷茫含着万般不舍。
“小姐,您醒了。”
紫玄小心扶她起来,然后倒杯热水让她捂手。
她深深叹息,慢慢微笑:“阿玄,从小到大,我都把你当做好姐姐。即使知道你有事瞒我,为免你为难,也从未深究过。如今,我也不想问你为何会有一身武功,你不说定也是有苦衷。”
深吸气,慢慢缓解心中的钝痛,靠在紫玄肩膀上,疲惫闭上眼。
“现在我虽身处边关,可爹娘却青林城受囚禁之苦。爹一生自傲,又怎么受得了叛国的污名。所以,我想求你替我做件事!”
紫玄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激动:“小姐,别说一件事,就算十件事,阿玄就算丢了xing命也会去完成!”
她凄苦一笑,睁开眼,账外是冷风四窜,夹杂着刀剑相博的清寒声!
“帮忙带两封信回青林城。
☆、【六十】
青林城皇宫东宫内
单于宜斜靠在榻上,面色苍白憔悴,柳眉深拧眼底满是忧愁,左手手指不停的抚摸右手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这是出嫁时,自己最珍爱的妹妹送的戒指,如今妹妹与家人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爹爹一生爱惜名誉又怎会做通敌叛国的事,此事不用查也知道是有人故意想借此栽赃嫁祸!可单于家与皇室一直有密切的关系,即使她这个太子妃没有任何实权,但在朝中也无人能轻易撼动。而现在一个莫须有的叛国之罪,轻而易举的就扣在单于家身上,这其中必有蹊跷。
深吸气,只觉得全身下上没有一处是舒坦的。守在屋外的丫头进来,恭敬说道:“太子妃,元妃娘娘派人前来,传您去沁松宫。”
她微惊,有些抗拒的皱起眉。
自玉锦被软禁后,元妃为维护自己在朝中权势,联合沈氏一族在朝中与韩太傅明争暗斗,两方势力争针相对,互补相让。很多事她虽未关切,但总能听到风言风语。
玉锦虽还是太子身份,但现在处事都步步维艰。而宣王是父皇现在最得宠的皇子,很多事都委以重任,朝廷之上官员早已分成两派,太子派与宣王党。凭着单于家与宣王的关系,自己与元妃之间也渐渐僵冷。现在虽然看起来表面和气,但其实早已冰冷如霜。除了平日规定的晨昏定醒,几乎不曾走动。
如今突然传唤,她心头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已经是深秋,沁松宫后花园里依旧是美景依旧,园子里种着各式各样的jú花,红的粉的白的争相斗艳,映着午后阳光格外耀眼。
“怎么样?今年的jú花开得很好吧!”
元妃饮了口茶,闲适的问道。
单于宜端正坐着,头微低垂,附和道:“是开得不错,特别是金丝白jú,橘huáng中夹着几丝白,透着秀雅的芬芳,很是让人新奇难忘。”
“看来你对jú花还是有些研究,本宫听说单于府上有处园子里也种满jú花,各国品种都有,本宫爱jú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可以去瞧上一瞧。”
笑容嘎然而止,单于宜慢慢收回注视的目光,停顿了好一会才回答。“母妃说笑了,单于府园子那些jú花都是些山野品种,上不得台面,哪能跟母妃园子里的相比。”
“是上不了台面,如今那园子怕已是深秋枯jú,瞧了都让人碍眼吧。”
单于宜心狠狠一痛,她缓缓抬头狠狠与元妃对视。
“母妃这话是何意思?”
元妃一笑,眼底尽是嘲讽:“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明白。如今,皇上是有意想铲除你们单于家,难道你还抱有希望,能度过这次危机吗?”
身体狠狠一震,她心酸眨眨眼。无力认清这个事实,自爹娘被软禁后,她早已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自己虽身处深宫,可手上却没有任何实权,想要救人也无能为力!
元妃笑得诡异,望着单于宜的眼神犹如老虎看见美味的食物。
“其实说到底,单于府与本宫也是亲戚,所以单于府有难,本宫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不过让本宫出手不难,你只需要用一个条件jiāo换!”
单于宜错愕,疑惑的看着笑得越发诡异的元妃,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能被她所用,心中原本暗藏的不安越发放大。
元妃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起身摘下一朵金丝jú放在鼻间轻嗅,缓缓道:“放心这件事你很容易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