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_作者:誊蔓(46)

2017-12-08 誊蔓

  祁蕴书低眸便对上一双满含笑意的双眸,熟悉的脸庞,熟悉气息,同样也是熟悉的双眸,唯一不同的是这双眼睛里承载了许多,不属于芳儿的沧桑。他心头酸软,不禁温柔一笑,紧抓着缰绳的双臂又紧几分。

  马儿在一片湖泊前停下,骑了一上午的马,我累得连下马都没有办法,最后还是祁蕴书将我抱下马,嘴里口gān舌燥,我疯般的冲到湖边低头就喝。等喝饱了,又毫不顾形象的瘫软在糙地上,拼命的喘气。

  祁蕴书好笑又无奈的将我拉起,然后走到一片糙稍微浓密的地主坐下,细心的摘掉我头上的糙渣。“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学骑马,哪有人学骑马这么不要命,一口气跑这么远。”

  我靠在他肩上,看着清澈透蓝的天气,毫不掩饰道:“我本来就不想骑,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大姐。”

  “所以,你才请太子过来?”

  “是啊。”我无聊的把玩着手里的马鞭,全身有种虚脱的感觉,软绵绵的:“韩征文是太子的伴读,若是想请他来,自然得劳烦太子。再者,我与太子是朋友,他常年呆在宫里,也怪无聊的,所以就趁这次也尽尽做朋友的义务!”

  “呵呵”祁蕴书轻笑:“宫里的人也可以做朋友吗?”

  “为什么不行?!”我回头看着他,笃定道:“虽然说后宫像一个不见底深潭,可难免还是有赤子之心的啊,太子为人谦和,不骄蛮不霸道,对我也是很好,这样怎么不是朋友了?”

  他低眸看着我,目光深深浅浅:“你真的确定,太子对你只限于朋友吗?”

  我怔然,不禁一笑,心里明亮如镜:“祁蕴书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挺自私的!”

  内心被看穿祁蕴书一脸窘迫的避开目光:“芳儿不在这里,我只是希望你能能保护她的身子,你别多想!”

  “是啊,你的心思我又怎会不明白。”坐直身回头看着他:“你放心,我秦冰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我还是明白的。”

  太子命人送了午膳到糙原上,又找了处平坦的地方搭了个帐篷,有蓝天白云青糙陪伴的午餐总是吃得格外香。酒足饭饱,淳淳的梨花酒香,让人昏昏yù睡。

  “好了,别再喝了,再喝下云,等会真得驼着你回去了。”

  欧阳玉锦夺过我手中的空酒杯,好言劝道。

  我双眼有些迷蒙的看着他,心里阵阵堵得慌:“哎呦,太子你怎么也管我,大姐在家也是,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我怎么发觉你们两个好像。”

  胸口一阵阵发热,我坐不住挣扎着站起,看着天空淡淡飘过的云,鼻头酸痛难忍:“我想家,我好想回家。”

  单于宜着急的走过来,扶住步履蹒跚的我,温言道:“好,我们回去吧。”

  我回头,看着大姐温柔关切的目光,心里更回难受:“回不去了,大姐,那个世界的家,我回不去了。”

  “芳儿,你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傻傻的笑,跑到栓马的地方,胡乱牵起一匹马爬上去,手用力一拍只听得马儿朝天嘶鸣一声!

  空旷的糙原上传出大姐惊慌的痛呼:“啊!”

  酒在此时醒了一半,我回过神,看着大姐血淋淋左腿,全身血液像在逆流,僵硬冰冷。

  回到府经过一番治疗抢救,终于脱离危险,只是小腿骨折,没有三个五个月是好不了的。爹爹又气又急,听了三妹的添油加醋的解释,更是气火功心,差点又拿出家法。二娘与三娘极力阻止,才让我免去了一场皮ròu之苦。

  傍晚吃过晚饭,我端着青青炖好的人参jī汤跑到姐姐住的院落里,正好碰到在屋里照顾姐姐的娘亲。

  她看着我,目光冷得像把尖刀直戳我的心。

  “你小时候有个大师给你算过命,说你天生是克人的相,无论谁跟你亲近,都会遭到不幸。以前,我只以为这是句胡话,可如今看来,确实是如此。”

  “娘,你别乱说,芳儿是我的亲妹妹,也是您亲生女儿。这样说,会伤了她的。”

  单于宜不忍,好言劝道。

  “伤她?”刘雪心挑眉看着我“我只知道你会伤别人,可从不知道别人也能伤你!”

  心一阵酸痛难忍,我也反悔自己为什么要喝酒,还喝得那么醉。自己为什么要自做聪明,学什么骑马。不然,姐姐也不会遭这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