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了的点头。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她是听进去了,还是未听进去。我知道要把呆在心底多年的人硬生生拿掉,然后跟另外一个毫无感qíng的男人生活,是多么不容易。可是生活往往都是如此,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却是自己不想要的。
冬日的御花园自是比不上夏季的那般繁花似锦,但也不失为皇家御园,依旧是青山绿水花香弥漫。
我独自一人慢步走在弯曲的假山林里,欣赏石路两边一盆盆由南晋国运回惠兰,白色粉色花骨朵,个个含苞待放。萧冷的风席卷过,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眼前突然白影一闪,我浑身一震,正准备惊声大叫,嘴巴却被一只血淋淋的手紧紧捂住。
“芳儿小姐,别出声!”
身后的人哀求道。
我心下一软停止挣扎,惊魂未定的转过头,猛吸一口凉气。
“曹成渊!”
我惊骇大叫,看他身穿囚服满身是伤,脸色惨白得像立即会倒下的样子,心里猛然升起一股恐惧和疑惑。
我记得曹成渊的父亲是礼部尚书曹光义,而他则是在国子监陪太子读书。而曹光义太子在庙会遇刺一案,而获罪下狱被关在大理寺。而其家人也皆受牵连被关入位于内宫的天牢里。
他虚弱的靠在一块突出的岩石边,双唇发白gān裂,嘴角还渗出浓黑的血丝。显然是被人严刑拷打过,漆黑双眸紧盯着我:“芳儿小姐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我爹受jian人所害,身陷牢狱。我好不容易侥幸逃出,无奈这是宫廷,守卫森严。我也是被迫无奈才想求芳儿小姐,想办法带我出宫!”
我防备的退后两步。
自己在宫里陪读这些年,对于曹成渊的事qíng虽不是非常了解,但也听说过他文韬武略,满腹经纶,是北苍国王子公子中难得一见的才子。而他父亲曹光义官拜礼部尚书一直恪尽职守,也是朝廷上不可多得的好官。
此件事qíng我虽不知道始末,但多多少少也知道官场你争我斗的黑暗。
“咳咳。”他虚弱的咳嗽两声,大口喘气“芳儿小姐我知道这样做,让你很为难。可是,眼下我真别无他法!父亲蒙受冤屈,我拼命的逃出来,就是为了寻找证据,才能解救我们曹家一百多人口的xing命。”他翻身跪在地上,头重重磕在地上“只要小姐肯出手相救,曹成渊这条命以后便是小姐的。”
“曹公子你别这样!”
我立即上前将他扶起,心有不忍的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为他披上。郑重道:“朝廷上的事,我不明白,而且我爹也不在朝为官,至于曹大人为何会蒙冤下狱,你不用跟我解释。这里是内宫,里三层外三层都有人把守,凭你现在这番样子,要带你出宫,是不可能的。”
“芳儿小姐!”
他有些着急的抓紧我的手臂。
“难道你要见死不救?!”
我抬头与他对视,不急不慢道:“我想曹公子你能从守备森严的天牢里逃出来,必然也有办法在这宫里活下去,不是我不带你出宫,只是这眼下这qíng况。若是带你出去,必然只会连累我的家人。”
顿了顿,我接着又道:“月底就是慧德公主与舒青王子的婚宴,那时各宫门都会打开,而且人来人往,你再乘机逃出去,岂不是更有把握!”
双臂上的力道微松,他有些意外的看着我:“人人都知道芳儿小姐长着一张美丽的容貌,却没曾想也有如此睿智的思维。”
我讪笑,侧身看了看外面搜罗的士兵。
“我知道西宫的兰亭院非常僻静几乎很少有人去,等天黑我可以带你去!”
☆、过往
秋日的太阳带着丝丝暖意,洒在青石街道上,来往行人并不多。薛承恩让人把采卖好的物品都搬上马车,并清点核对了单上的物品数量,才命人把东西运回府。想起出府前婷儿先前说的香粉前面的丽香斋里好像有,便告别众人,独自进了丽脂斋。
店铺老板进来了客人立即迎上前。
“客官是想要点什么东西?我们丽香斋什么都有!”
薛承恩淡淡应了声,便在陈列的香粉中找到了熟悉的那款。
“这个需要多少银子?”
店铺老板眼睛一亮,圆而黑的眼睛把薛承恩上下打量个遍,语气微微抬高道:“客官可真是好眼光,这个可是从东蓝国进回的上等珍珠香粉,东蓝国后宫的娘娘们都是用这个香粉,我们店铺也仅有十个,价格也不高,二十两银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