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
青青诧异的看着飞奔出去的人,呆呆愣在原地许久,才回神,连手上贵重的桔子也不顾,飞奔朝仆人所住的院落跑去。
前几日下的雪还未融化,积在路上被阳光一照,明亮晃眼。我猫身躲在祁府门前的石狮后面,紧紧盯着从祁府大门进进出出的行人。
祁蕴书明显有意躲我,若不是用这种方法,怕也是难见到他。想到这里,心不禁一阵悲哀,往日的种种甜蜜,像巨làng一样在脑海里翻涌。
他的个xing自己很清楚,绝不会莫名其妙的结束这段感qíng。可是,我们不是相爱吗?如果相爱,到底有什么苦,是不能告诉自己?
心里越想越难受,我捂住发疼的胸口,蹲在地上,冰凉的雪水透过衣服,我忍不住浑身颤抖。
“公子,这个是绸缎庄送来的喜服,您试一下吧。”
大门处传出阿寻带着乞求的声音。
祁蕴书面色冰冷,低眸瞥了眼红得扎眼的喜服,不禁自嘲一笑:“试与不试有何区别。”
反正,他想娶的人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
“可是公子,这喜服,一定要试了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阿寻无奈将喜服摊开,又环顾了眼四周,稍压低声音道:“阿寻知道公子想娶的是谁,可是公子这么做,不也正是为了保护她吗?”
祁蕴书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震,苦笑道:“是自己太无能,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只期望她,少恨自己一些。”
“二姑娘xing子直慡仗义,感qíng自不比他人,少爷此番放手,怕是以后再无挽回机会。”他为少爷暗暗叫苦,可是他们都无法反抗这一家之主。
他垂下眼,负于背后的双手不禁用力紧握。
想起那张深刻在心上的容颜,双眸无力闭紧。
他有苦吗?他有什么苦?为什么明明要成亲的人,还要露出如此悲伤的表qíng?
是因为我吗?
祁蕴书,你又到底有什么无可奈何?
我躲在石狮后,无法克制的心痛。不是为自己,而是明明,明明知道他并不是心甘qíng愿,可却无法对我明说,心疼他的隐忍,还有他此时此刻,孤单无助的身影!
我用力捂住嘴,不让哭声溢出。为什么,心里明明有千万句话,可是怎么也踏不出这一步。
祁蕴书,原来自己真的爱惨了你!
天空,飘飘渺渺下起雨,可我却一动也不想动。本以为自己很坚qiáng,却不曾想竟是这么懦弱。
爱qíng是美好,令人期待的,可却也是最让人心痛,而无法控制的。
头上的雨突然停住,我愕然抬头。
“冬天的雨寒气太重,起来吧。”
一只洁白修长的手出现在眼前。
未gān的泪挂在眼边,让我迷蒙的看不清楚,但听声音还是知道来人是谁。我迟疑的抬起自己冻僵的左手。
他一笑,主动抓住我的。稍用力我整体人一下被拽了起来。
“衣服都湿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惊慌抽回手,垂下眼。“我不想回去,现在的我样子一定很láng狈,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他顿了顿,了然道:“那好,我在城南有栋宅子,很清静。不如去那里吧。”
我怔怔看着他,心中百转千回,迟疑了会,我点点头。自己与祁蕴书的关系尚未公开,而且自己现在的qíng绪也不稳定,确实不宜呆在家中,出去散散心也好。
至于……
我回头,看着紧闭的朱红大门。怆然一笑。爱,有时就像一把枷锁,锁住了彼此深爱的心,更锁住了他们对,对方的诚实与信任。既然他已经接受这个决定,那自己再去bī问他,也只会增加彼此的痛苦。
有时候,学会放手,也是一种爱。
我这一呆就整整一个多月,韩征信虽为了避嫌,并未与我一同住在宅子里,但隔三差五也会过来陪我说话解闷。因为我不想与外界接触,所以他并未告诉任何人,就连单于府,我也只是写了一封书信,让他转jiāo。韩家是青林城是名门大户,由韩大公子所递jiāo的书信,爹爹必然会相信。
转眼就要除夕,爹爹来信今年除夕皇上设宴,所有皇亲国戚都必须进宫赴宴。大姐如今是太子妃,爹与娘自是要去,而我与大姐是同胞姐妹,自是也要同去。
其实自己有种乌guī的个xing,当呆在一个地方久了,就不愿再见外面其它人,今时今日我竟有种想就此隐居于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