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被吼的有些委屈,她倒是知道该怎么做,只不过是想从陈满江这里得到肯,结果陈满江不但没领会到她的意思,反而还怪罪她。
“姚氏是咱们陈家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丧礼自然不能轻慢了,不如就按老夫人的旧例减一级来?”
这是抬举姚可清了,多少可以平息一些姚家的怒火了,陈满江点点头,“就这么办吧!我先去书房,姚家的人来了之后通知我一声!”
陈满江是男人,又是公爹,姚可清的丧事轮不到他cha手,他得去书房好好想想待会儿怎么解决姚家。
莫氏忙叫住陈满江,“姚氏无子,晚上守灵……”
陈满江想了想,道,“我二弟房里有个庶长孙,让于管事去把他接过来,就让他给姚氏捧灵吧!”
莫氏还想提一提莫桑的儿子,但看陈满江的脸色,又把话咽下去了,老老实实按陈满江的吩咐让于管事去接了陈二老爷的庶长孙。
陈家这边刚将姚可清小殓,姚可清的娘家长乡侯府就带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到了景山侯府门口,也不等通报,就直接往内院去了。
5、浴火
陈满江带着莫氏急忙迎了出来,还没出院子就看见姚崇明夫妇一脸哀怒的来了。
莫氏还没来得及开口,姚二夫人就尖叫着“还我清姐儿命来!”朝莫氏扑了过去。
莫氏忙往丫头身后躲,姚二夫人却在离她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倒了下去,竟是晕厥了过去。
莫氏松了口气,忙招呼人把姚二夫人抬进屋去,陈满江便客客气气的请了姚崇明去书房商量姚可清之死一事。
且不说陈姚两家要如何商议,彤云院的莫桑自从得知姚可清的死讯后,就一直心惊胆战的。她虽是巴不得姚可清死的,但现在姚可清死了,她却觉得这事儿似乎跟自己脱不了关系,顿时有些坐卧不宁了。又想着自己设计使她小产,众人并未瞧出端倪,这次的事定然也不会被人现,况且唯一的知qíng人已经死了,心下稍安,可这结果与那人说的不太一样呀!而且那人也知道姚可清小产的真象呀!
想着那人神神秘秘的行事,莫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被人利用了,那人定是要借自己的手了姚可清,否则她怎么不敢以真面目见她呢?原本她以为姚可清死了之后她能因着儿子而被正名,才答应那人的,现在看来,事qíng不像那人说的那么简单呀!
莫桑躺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总觉有姚可清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在背后瞧着她,一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毛骨悚然。遂起身咬咬牙叫来心腹丫头耳语一番,那丫头领命而去,她在chuáng上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安,直到那丫头回来遮遮掩掩的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她,她捏着那包东西才放下心来,但愿这东西有用。
书房里,陈满江好不容易与姚崇明谈妥了,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姚崇明也是个狠角色,亲生女儿尸骨未寒,作为父亲的他竟也能拿着女儿的死做文章,为他们姚家谋得利益。如今两家虽没了联姻的qíng分在,但这样的利益关联反而更牢靠些。再者他的要求还不算过分,那嫁妆他们要拿回去也没什么,陈家也不缺银子花,姚崇明的话虽是说得冠冕堂皇,他听在心里却是想笑的。
“咱们这样的门第自是不稀罕孩子们手里的那点东西,只是总要给清儿的舅家一个jiāo代,再说,长房还有她的兄长,这嫁妆还是该她的兄长处置才妥当。”
什么‘不稀罕孩子们手里的那点东西’,当初姚氏嫁过来的时候那嫁妆可是轰动了整个京城,不说田地、庄子、商铺都是上好的,单说那些陪嫁的金银玉器,书画字帖之类的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方家传家逾千年,家底丰厚,方家女儿的嫁妆全给了她的亲女姚氏,合姚方两家之力办的嫁妆怎么可能只是一点儿东西,他第一次见到那嫁妆单子时可是吓了一跳,都差不多值陈家一半的家当了;什么‘长房还有她的兄长’,那还不是他姚崇明的儿子,说到底东西最后还是落在了他手里。不过好在他没bī着自己去拥戴历王,他本是不愿涉及立储之事的,如今他要求自己不支持其他的皇子也正和他意。
只是这个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
两家人握手言和,只不过是死了一个姚可清,只要姚可清入土为安,那么这事就可以揭过不提,却不想临了临了却出了事——灵堂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