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是咎由自取……
妻子罪有应得……
那他自己呢?
如今钱财尽数jiāo托,名声也已扫地,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慡!在他决定背弃与老侯爷的契约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姚族长踉跄站起,摇摇晃晃的要往外走,姚可清却叫道,“族长请留步!刚刚姚大管事和毛大管事清理了一下账本和地契,发现少了一处庄子,两个铺子,还有三百亩地!另有这十年来的盈利总计一百六十万两银子都不在,请问族长什么时候将这些东西还回来?”
自从与小苗氏达成协议,小苗氏许诺将这些产业悉数送给姚族长,所以姚族长从那时起就当这些东西是自己所有了,每年的盈利都拿去以自己的名义置办产业去了,至于少了的那几处产业,因在京城里,所以拿给姚可芸做嫁妆了。
姚族长想起来后只觉头疼yù裂,产业给了姚可芸做嫁妆断然没有要回来的道理,钱已经被他花的花了,买地的买地了,这让他从哪儿拿出来这么多钱还?他以为这账本理清怎么也得半个多月,那个时候他早就离京了,到时候来个矢口否认,谁也奈何不得他。
可是姚可清偏偏当场就把账本理清,还直接问他讨要,连缓冲的时间都不给他留一个。
“唔……大约是落在客房里了,我再回去找找,找找……”姚族长找了托辞就要开溜。
姚可清也不拦着,看着他走,只是在他身后也说了句,“找不到也没关系,反正族长在冒州有良田万顷,找不到可以拿您那地来抵的!”
姚族长脚下一个踉跄,走的更快了。
698、父亲
姚族长走了,姚普和毛松也带着账本下去了,屋内便只剩下姚崇明,小苗氏,朱氏和姚可清四个人了。
朱氏想着产业也已经拿到了,今儿这场仗长房赢了,心里得意便挺着腰杆yù拉姚可清离去。
这时姚崇明却突然叫了姚可清一声,“清……清姐儿!”
姚可清回头,看到姚崇明在叫住自己之后又看了眼小苗氏,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便消失了,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
“让……让姑爷拦住杨大人!”姚崇明突然有些羞赧,毕竟对着一个小辈用这样低三下四的口气说话让姚崇明膨胀的自尊心无地自容。
“你四妹妹就要说亲了,此刻传出这样的事对她名声不好!”可是即便是觉得丢脸,为了姚可柔,姚崇明还是愿意放下自己的自尊。
名声不好……就是杨大人不上奏,姚可柔也没什么好名声了,本就既无贤名,又无才名,又背上了bào戾弑姐的恶名头,再添一条家风不正也没什么。
“四妹妹?我只有一个亲妹妹,隔房的堂妹与我何gān?”
姚可清突然一笑,笑的无比轻松,这样撕破脸了也好,再也不用在自己厌恶的人面前装出一副笑脸来了,似小苗氏这般活一辈子,真是累!
姚可清拒绝的gān脆,让姚崇明不惊愕然,这杨大人是要为姚可清姐弟出头,只需她出面说一句话,不难让杨大人打消念头,可是姚可清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丝毫不顾及事qíng闹开后会让姚家声名扫地,她对二房的厌恶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你……你站住!”见姚可清说完就又要走,姚崇明不由开口叫住了她,可是当姚可清停下后,他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姚可清回过头来冷漠的看向他。
小苗氏看着姚崇明隐隐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闪过一丝异样,遂走上前挡在姚可清和姚崇明之间,轻咳了一声,“站住了又如何?老爷,您还没看出来吗?二小姐的心已经不在这儿,二小姐不拿四小姐当妹妹看了,又怎么会还把老爷您当父亲一样敬重呢?”
“父亲……”
“父亲?”
姚崇明几乎是同时与姚可清呢喃出声,只是姚崇明是感叹,姚可清却带着反问和质疑。
“我的父亲早就死了!”姚可清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淡漠和冷冽,声音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刺的姚崇明忍不住浑身一颤。
“我的名字是我娘取的,我读书是祖父启蒙的,我的字是外祖父教的,我的婚事是母亲一手cao办的,你做过什么?有什么资格做我的父亲?从小到大,我几乎只有在初一十五去寿安堂请安的时候才见得到你,从小到大,你对我说过的话加起来都还没今天一天说的多,你唯一一次主动找我说话是在我出嫁前,可也就是那一次,铃兰在我的茶里下了绝子药!可紧接着你就将馨堂姐塞到了公主府,你让我如何拿你当一个父亲看?既然你选择了二房,那么你就只是我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