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禄家的轻轻推了焦禄一把,示意他别乱说话,焦禄不由一愣,不解妻子的用意。
老夫人看到他们夫妻脸的小动作,喝道,“来人!掌嘴!让这个不懂规矩的小蹄子也好好知道知道国公府的规矩!主子面前也敢当面糊弄!”
守在门口月琴闻声进来,走到那个妖艳女子面前甩手就是几耳光,直打得手心都痛了才住手。
老夫人似是对月琴的举动很满意,冲她点点头,月琴心里一喜,退到一边站了,老夫人也没再叫她出去,更是心安理得的慢慢站到了老夫人另一侧,与丝弦对称的位置上。
见媳妇被打的两颊肿的老高,口齿不清连话都不说出来了,焦禄也顾不得再去想刚刚推的那一下是什么意思了,“砰砰”磕头招认了,“小的说,小的说!”
“昨儿四夫人找了小的浑家,回来就跟小的说,让小的去寺里送粮的时候帮四夫人点把火,烧几个棺木!”
之前焦禄是收买寺里的和尚放火的,后来和尚被抓了,就不敢随意再用别人了,他那口子便让他自己动手,只是焦禄到底不敢自己来,就买通了一个闲汉代劳。
“小的没那个胆子,又不敢不听四夫人的吩咐,就收买了别人帮忙!”焦禄指了指地上五花大绑的那人,那人应声的挣扎了数下,最终却明白自己只是徒劳。
焦禄说完跪叩在地,不敢抬头,被打肿了脸的他的妻子也跟着跪了下去,一旁的詹氏叠着手缩在袖中jiāo叉的放在腿上,用力撑住自己摇摇yù坠的身体。
“阿弥陀佛!”真相大白,大悲寺的和尚念了声佛号,“既然这火灾是人祸,并非我寺失责导致的,那这赔偿之事也就不存在了!这是国公府的家事,贫僧等就先行回寺中了!”
“有劳二位师傅了!”老夫人黑着脸的勉qiáng挤出一丝笑意,“至于火灾给贵寺带来的损失,还烦请贵寺合计完后不吝告知,宋家一定会赔偿!”
和尚双手合十,又念了声佛号,算是答应了,两人转身走了。
事qíng已了,案子也可以结了,耀帝那边也有jiāo代了,宗正寺的官员也跟着告辞而去。
老夫人看着跪下的詹氏痛斥,“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从未苛待过你半分,可你都gān了些什么?啊?还有这琉璃盘又是怎么回事?当初不是摔了吗?那现在这又是什么?”
748、yīn违
老夫人曾经有一对七彩琉璃盘,质地晶莹剔透,是为上品,宋子琪成亲的时候被詹氏借去在新房里摆盘了,还没来得及还回来,就被宋子琪一次醉酒后失手摔了它,因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儿摔了,老夫人也不好责怪,愣是忍着痛心一笑置之了。可是今日却又看到了这盘子,而且还是周氏拿过来的,说明这盘子当初根本就没被摔坏!
詹氏看了眼那盘子,低声道,“当初母亲您的那对盘子确实摔了,至于这个,这是琪哥儿媳妇拿来的,媳妇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叫来琪哥儿媳妇问问!”老夫人一叠声的让人去请周氏,丝弦纹丝不动的站在老夫人身边,月琴看了看丝弦,也不动脚,老夫人说完不见有人动作,又催道,“还不快去!”
这回却是直直对着月琴吩咐,月琴看了眼嘴角噙着微笑的丝弦,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还是只得乖乖转身去叫周氏了。
周氏来给老夫人请了,又低唤了詹氏一声,“母亲……”
詹氏点头,看老夫人就要开口了,便抢先问道,“上回你不是跟我说琪哥儿摔坏老夫人的琉璃盘,那现在你这琉璃盘又是从哪儿来的?可莫是你眼皮子浅眛下老夫人的盘子谎称是自己的!”
“孙媳不敢!”周氏闻言跪到了詹氏旁边,“这盘子是孙媳娘家送来的,因盘子格外jīng致,孙媳就问了句哪儿来的,娘家母亲说是广平侯府送来恭贺父亲寿诞的贺礼!”
广平侯府刘家,那是宋兰芝的夫家!听到这儿,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詹氏抢先老夫人一步像周氏发问,其实是在暗示周氏替她顶替下这个罪名,可是没想到周氏不仅不按詹氏的预想那样回答,反而给了詹氏致命一击,直接坐实了她私藏老夫人珍宝的罪名!
詹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氏,不敢相信一向逆来顺受的周氏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可是周氏低垂着眉眼,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以一种谦卑恭敬的态度向老夫人证实着她所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