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十七近来接了大活,似是忙着绣皇后娘娘下年里一场重要典礼的礼服,都到了挑灯夜战的地步了,姚可清怎敢去打扰。
独独剩下一个陶静柔了,可是陶静柔却突然迷上了佛法,每日捧着佛经看的如痴如醉,姚可清生怕她又走上前世的老路,试探再三后见她毫无出家的打算才放下心来,只是却也受不了她那佛光普照的说道,轻易不敢去找她,便是写封信也要绞尽脑汁,生怕哪里措辞不当又惹出她的禅意。
姚可清关系亲近的闺中密友也就这几个人了,竟没一个可以陪着消遣一二时光的,不由长叹一声,伏案不起。
正无聊之际,宋子清却回来,姚可清惊喜道,“四哥!”语气格外欢喜。
宋子清脸色却有些凝重,姚可清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桂圆识趣的领着一gān下人退下,并顺手关了门。
姚可清这才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宋子清皱着的眉头不见松开,低声道,“历王怕是要反了!”
谋反!
姚可清一惊,“真的吗?”
宋子清点头,“我挂职在左骁卫,跟十六卫的人都比较熟,可是这两天左右监门卫的人员调换格外频繁,查探之下始知都换成了历王一党的,北衙禁军近来动静也不小,而历王自成王暂代朝中事务之后一直称病,还每日都叫太医去诊脉,俨然一副真的病了的样子,可是半夜历王府的后门却夜夜有人进出不断!”
历王如此频繁动作为的是什么?目的不言而喻,看来余家是忍不住了,姚可清关切道,“皇上知道了吗?有没有作出相应部署?”既然提前知道了,就没有眼睁睁看着历王成事的道理。
宋子清摇头,“还没有,根本没有机会单独跟皇上密谈!余贵妃十二个时辰不离身的守在皇上身边,但凡有人劝她离开她就哭的肝肠寸断,说皇上是因她之故才损伤龙体,她虽死难辞其咎,愿做奴仆以赎罪孽,皇上皇后也拿没办法,就随她去了!皇上接见朝臣的时候她就守在书房外面,皇上见了哪些人,见了多久,她都一清二楚,我又怎敢冒险去跟皇上说呢!”
“那……那怎么办?”姚可清忧心不已。
宋子清安抚道,“不要紧,左右千牛卫是闵建霖一手掌管的,皆是他亲手挑选的心腹,绝对靠得住,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接下来他会严加防范的!再者我们从北境带回来的一些旧部也编入了十六卫里,已经暗地里集结起来了,一旦历王动手,就立刻将他拿下!”
在兵力上历王绝不占优势,除非奇袭,绝无bī宫的可能,历王也深知这一点儿,静待合适的时机。
姚可清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万事皆要小心,背着皇上私自调兵遣将是大忌,一个不慎谋反的罪名就扣在你头上了,纵然你是皇上的亲外甥,也难脱罪!”
“我知道,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吧!”宋子清揉了揉姚可清的脸颊,印下柔qíng的一个吻,“为防突然有人发难,这几日我值夜班,就不回来住了,晚上不要再等我了!”
“嗯!”姚可清用力点头,贴着他的脸,留恋他皮肤上传来的丝丝暖意,心中不舍,“不要挂念家里,早点儿回来!”
姚可清也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是宋子清的说的算了,可还是忍不住叮嘱。
“好!一定!你好好呆在家里!”宋子清抱着她,郑重承诺。
794、有喜
宋子清不回来之后姚可清反而彻夜彻夜的睡不着了,每每辗转到快天亮了才合眼,白天又困到眼皮都睁不开。
看着姚可清眼皮子底下越来越重的淤青,房嬷嬷的叹息声一日重过一日,姚可清也无可奈何,心中甚是担忧宋子清,可是却消息全无,大约是怕自己知道一星半点的消息后会更担心,所以就索xing一个字也不透露了。
姚可清到底忍不住心中的担忧,顶着张三公子的碎碎念愣是去找了安平郡主。
“你怎么来了?师兄没叮嘱你这几日不要到处乱走动吗?”安平郡主正在把玩这一把匕首,见姚可清来了微微有些惊喜,可是看到跟在姚可清后面进来的张三公子后就又泄了气,张三公子瞪着她手里的匕首看,安平郡主只得丢开,一旁的侍女慌忙捡起拿给张三公子。
张三公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神qíng,临走前又叮嘱道,“宋四奶奶是读书人,你要是想看书了尽可以问她,还要劳烦宋四奶奶指教郡主一二了!”说完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