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宋子清喉头一哽,眼眶开始热了。
“晨儿,那不一样!”宋子清艰难道,“韦亲王也不是她,更何况从始至终韦亲王就是那个最了解事qíng真相的人,而她一无所知,连我自己接受不了的事qíng,我又怎么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更何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
“学我!”安平郡主淡定的拔出剑架在他脖子上,“生死关头,所有的反应都是本能的,真到了那个时候你现在想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通通都会被抛之脑后!”
宋子清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拨开剑刃,苦笑道,“你是让我以死相bī吗?”宋子清确定他是做不出这种事qíng的。
“不,我是让你把选择权jiāo给她!”安平郡主归剑入鞘,“将你最在意的那个问题直接了当的问她,如果她接受,那么很好,你可以对她合盘托出了,如果她不接受,最后的结果也就是现在这样了吧!”
“即便是她接受了,可是我也不想她一生都要承受着这个秘密,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安平郡主嗤了一声,“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可言!公平自在人心,你说的不算!要说公平,你现在这样对她就是公平了吗?”
“可是我……”宋子清已经有些意动,却还是有诸多顾虑,如果他不说,她现在会恼他,恨他,可是至少他在心里还有一个光鲜亮丽的形象,许多年过后她想起他或许还会感叹甚至怀念;可是一旦说了,而她又无法接受的话,他在她心里的形象便会崩塌,他就成为她记忆里恨不得剜去的毒疮。
至少他还想给她留下一点儿好的记忆,而不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噩梦。
安平郡主看出了他的犹豫,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道,“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就自刎谢罪呀!她心软说不定就谅解你了,况且手里的力道把握好了,你也不一定就会死!”
安平郡主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宋子清却似乎认真思考起来,“如果我的死能让她好过,那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安平郡主蹙眉看了眼宋子清,正经道,“你不妨好好想想我说过的话,我自认为对她的了解还是比你要深刻一些,你所谓的对她好并不一定就是她想要的!况且我是过来人,我的意见你可以参考参考!”
宋子清默了许久突然拿起一个新的酒杯给安平郡主斟了一杯酒,“这杯酒我敬你,算是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你说的这些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可是真相太沉重,话到了嘴边我却始终开不了口,我怕……怕的不仅仅是失去她,更怕她因我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因为太在乎所以才更加的犹豫!”
“婆婆妈妈的!”安平郡主鄙夷道,“话说回来,皇上亲赐的婚可不是你想退就能退的,退亲你让她颜面何存?一味逃避可不是个好办法,这也不像师兄你的个xing!这件事终有一天你要面对的!既然注定逃不开,你就该直面它,给自己一个jiāo待,也给她一个jiāo待!”
良久,宋子清终是点头,“昨天我有想过告诉她,却还是退缩了,我从未在别的事qíng上退后过半步,独独对她……”独独对姚可清格外的小心翼翼。
姚可清是他心底最柔软的所在,是他愿意竭尽一切去呵护的人,所以一向无所畏惧的他终于有了软肋,有了他放不开的牵挂……所以也才陷入了如今这样两难的境地。
505、不是
姚可清这几天连着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每天早上进书房翻开她昨天晚上没有看完的书就能发现那封信,姚可清却看也不看就叫画心搬了火盆来烧了,烧了第七封之后终于没看书里再看到信了。
画心照前几天的惯例一样搬来火盆,姚可清却让她又搬回去,画心听话的搬了回去,但是她却发现自家小姐的脸色有些不好,虽然前几天也不好,但是今天却格外的不好,而且她连着三次进去添茶发现自家小姐手里的书都停留在同一页,根本就没翻动过,画心觉得自家小姐肯定是有什么心事了!
这天姚可清出奇的在太阳落山之前就出了书房,比前几日早了一两个时辰,而房嬷嬷逮着这一两个时辰就将针线筐又给她拿来了。
姚可清近来都窝在书房里,从前不离手的绣绷子如今又换成了书,房嬷嬷看着没绣完的嫁妆急的不行,不停的姚可清耳边叹气,姚可清却置若罔闻,今天好不容易姚可清早回来了,房嬷嬷就拿着东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