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想容脸上的慌张变成了吃震惊,她没料到姚可清竟然猜到了,吃惊过后渐渐变得坦然了,既然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那么她的缄默也没有意义了。
“之前我也有说过的,我家老爷是养子,公公婆婆成婚多年无子,后来捡到了被遗弃的我家老爷,视若亲子,将老爷扶养成人,后来公婆相继离世,临死前才将老爷的身世说出来!老爷虽然感激公婆的扶养之恩,却还是一直想着能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这几年也一直在打听!就在前几天……”余想容忽的轻声一笑,那笑声极轻,轻到仿佛只是姚可清的一种错觉,若不是此刻屋内寂静一片,只怕都要听不到,可偏偏是这样极其轻的一声却让人听了觉得有无限的悲凉。
“昨天一位穿的十分富贵的夫人来家里了,从前一直没见过这位夫人,我正好奇着,这位素未谋面的夫人怎么会突然造访,没想到这位夫人一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她不认识她,她却认识她,她立在门口的石阶,妗傲的袖着手,居高临下的用一种近乎刻薄挑剔的眼神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打量了余想容几个来回之后,才抬着高昂的下巴,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那种极其不屑的口气道,“你就是余想容?”
虽是问句,但是却带着十足的笃定,俨然是已经肯定了她就是余想容了。
“是,我就是!”不知来人是什么身份,虽然十分无礼,但是余想容还是客客气气的回了她。
那个时候她想的是这位夫人也许是老爷好友的家眷,她一定要好好接待,不能损了老爷的名声。
522、撒谎
可是来人一不是姚景行好友的家眷,也不是余想容以为的某位贵夫人,不过是个在主家有几分脸面的下人罢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老爷是有婚约在身的,那位夫人说是老爷一出生就定下的婚约,后来老爷走丢了便搁置了,如今老爷家里找到了老爷,想认回老爷,但是没想到老爷已经成亲了……可是要是认回老爷的话,从前定下的婚约怎么办?那位夫人说老爷家里不想让……让亲家难堪,所以不敢贸然来认老爷……”
所以当那位夫人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你可要识qíng知趣点儿!”的时候,余想容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了,她是想她自请下堂。
可是那位夫人接下来的话告诉她她又想错了,“我们公子出身名门,与公子有婚约的那位小姐身份也十分尊贵,这才是门当户对!你就是一个乡下农夫的女儿,哪怕是给我们公子做个粗使奴婢都不够资格,自然更不能是公子的原配正室了!你若是聪明些了断了,也是为你生的那个孩子积福了!对了,你也别去问我们家公子了,这些话家主都跟公子说过的,只是公子心善,念着你服侍了几年的qíng分,开不了这个口,这才求了我来跟你说!”
余想容是典型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旧式女子,一切都以夫婿为重,这个妇人的这番话一下子将她打击倒下了,她没想到她全心全意对待的丈夫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多年的夫妻qíng分,竟然连一句实话都不与自己说,就叫旁人来索自己的xing命。
余想容崩溃的瘫坐在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华衣妇人也不bī她,“你好好想想,三日之后我再来,希望那个时候你能给我答复!”
妇人走了,余想容呆呆的坐在地上,直到儿子的哭声才让她回神,回想起刚刚那个妇人的话,听她话里的意思,哪怕就是她自我了断了,她的儿子也不会被承认的,他们不会承认他是老爷的嫡长子的,也对……她既然不是嫡妻了,她的儿子自然不能是嫡长子了……
为母则qiáng,余想容顾不上伤心,想要在明天那个妇人来之前将儿子托付给一个她信得过,又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的儿子的人。
余想容便带着儿子来求姚可清了。
“你是说姚先生家里人找来了?还说姚先生刚出身就定下亲事了?”姚可清皱眉。
余相容静默的点头。
这是不可能的事!
其一,姚景行的身世宫中早就已经知道了,可是拿不出任何证据来,所以一直隐忍着没有道破,而能证明姚景行身份的证据极有可能掌握在瑞王手里,只有扳倒瑞王,才有机会给姚景行正名,可如今瑞王安然无恙,宫中自然不会贸然与姚景行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