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也是大族,总会有些yīn私,经不起查的,所以如此急慌慌的休了李氏,好撇清gān系。
姚可怡陡然想起姚可清出嫁在即这种事始终不吉利,忙道,“不说这个了,我写了幅字,二姐快替我瞧瞧!”
自那年在别院姚可怡起意学字,这几年竟也一直学下去了,如今也小有成就了,时不时就写了字拿给姚可清品评一番。
索xing无事,姚可清笑着接过字卷,细细看起来。
当初瓦刺兵败,遣王子与公主以为质,但是朝中却并未对李家动手,姚可清也忘了问宋子清,没想到突然在这个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李家cao家了。
可偏偏是这个时候,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他却要忙的不可开jiāo……
姚可清不由叹了口气,姚可怡却以为是自己写的不好,忐忑道,“二姐怎么叹气了?是不是我写错了?”
姚可清摇头,“你进步不错,只是还有不少地方有待改进!比如这个字,应该上松下紧,你写的却恰好相反,还有这里……”
“小姐,老爷找您!”桂圆突然进来道。
姚可清一愣,姚崇明找她做什么?他们父女qíng分浅,姚崇明也从未尽到过做父亲的职责,又因她知道姚崇明其实不是她的正经父亲,qíng分就更淡了,这些年,父女之间几乎就没有除了场面话之外的任何谈话了。
怀着疑惑,姚可清去了姚崇明的书房。
姚崇明也自知自己这些年与长房的两个孩子关系淡漠,面对姚可清,也微微有些尴尬。
“咳”姚崇明看着颔首静立的少女,却并无多少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反而是有一种事qíng脱离自己掌控的无力惶恐之感,“你坐吧!”
姚可清顺从的在身后的一溜儿椅子上坐了,有丫头上了茶来,姚可清随手搁在一旁,那丫头的眼睛却下意识的跟着那碗茶落在了桌子上,姚可清心里一动,觉得有些蹊跷。
蹊跷之一,姚崇明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找自己,蹊跷之二,没有人吩咐上茶这丫头却立刻就上了茶来,还紧紧盯着这茶,生怕自己不喝一样。
“铃兰,你下去吧!”见铃兰迟迟不动,姚崇明开口道。
铃兰惊觉自己失态,忙躬身退下。
不等姚崇明开口,姚可清便道,“父亲这茶碗好生jīng致,不如送给女儿了吧?”
姚崇明一愣,这茶碗不过是普通物件,姚可清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日常用的只怕都要比这个好不知多少,怎么突然会看上这个茶碗,不过一个小东西,既然她开口,给了也无事,“你喜欢就拿去吧!”
“谢父亲!”姚可清笑着唤来红玉将茶碗拿了下去,“好生拿回去放着,摔了可要挨罚的!刚刚铃兰上茶的时候可是十分小心的!”
红玉接过茶碗,没料到茶碗里还有满满一碗茶,又见自家小姐神色别有深意,心下了然,小心翼翼的捧着茶碗下去了,“奴婢一定仔细!”
侯在门口的铃兰见红玉连茶带茶碗带走了,心里大急,想也不想就伸腿绊倒了红玉。
红玉一心放在茶碗上,哪料铃兰突然会暗算自己,一个不慎就摔在地上,茶碗碎了,茶水也溅了一地。
外间如此大动静,惊动了屋内的人,姚崇明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
铃兰忙拉着红玉进来回道,“是红玉妹妹不小心跌了一跤!”
红玉委屈道,“是铃兰姑娘绊了我!小姐,奴婢没用,摔了您的茶碗!”
铃兰争辩道,“奴婢没有,妹妹可别诬赖我!你自己没看路摔到了,可不能赖在我身上!我知道你是因为摔了二小姐的茶碗,怕二小姐怪罪,所以要拉我着陪你一起承担罪责!可是那也不能颠倒是非曲直,平白无故便诬赖于我!”
“你!”桂圆xing子平和,口舌上自然不是铃兰的对手,想起刚刚自家小姐特意提及了铃兰的名字,就是在提醒自己要抵挡铃兰,可惜是自己一心只注意那个茶碗,没有留心到话里的深意,心里越发愧疚起来,“小姐,奴婢知错,还请小姐责罚!”
“哼!”见桂圆认错,铃兰得意的哼了一声。
这是姚可清院子的事,姚崇明不便cha手,便拿起书来看,以示不过问此事。
姚可清看了眼铃兰,突然笑道,“这丫头伶牙俐齿,相貌也不俗,女儿瞧着喜欢的很,不如父亲把这个丫头也赏给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