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听小姐如此说,只好点头应下。
侯府各处都有重兵把守,消息闭塞,也不知道外面的qíng况怎样。这日守卫不知为何突然松懈,随风多日未见,一进来就让她们收拾包袱细软,说是世子爷的吩咐。
半个时辰后,一辆青幔马车行驶在城北郊外。
路面不大平整,夏浅汐颠簸地有些想吐,她掀开帘布,透了口气,“随风,你们爷呢?他现在何处?”
随风甩了一鞭子,回头道:“回禀世子妃,爷现在有事去办,命属下过来接应你们。世子妃请放心,夫人在后面的马车里,夏府那边也有人去接夏员外了。”
夏浅汐不由疑心道:“那我们现在要往哪儿去?”
随风迟疑一下才含糊道:“是个安全的地方。这里路不好,世子妃请坐稳。”
夏浅汐细想一下急了,“是不是阿弦发生了什么事?停车,我要回去找他。”
“恕属下不敬,实难从命。”随风直视前方,长甩马鞭,马车速度更疾。
夏浅汐深吸了一口气,给子栗使了个眼色。
子栗会意,掀开帘布蹲坐在车头,作势要往下跳,“随风,赶紧停车,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吁——”随风无奈,勒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子栗扶着夏浅汐下去,顾氏也由丫鬟搀着从后面走过来。
自从侯府被封之后,顾氏整日呆在祠堂为故去的张嬷嬷诵经祈福,两耳不闻窗外事,今日突然被人带了出来,亦觉得惊讶,“浅汐,发生了何事?”
夏浅汐向她行了一礼,“母亲,没事,儿媳只是坐车劳累,想下来走动歇歇。”
夏浅汐面色轻松,劝顾氏回了后面的马车里。
“说吧,你们爷到底人在何处?”顾氏走后,夏浅汐偏头gān呕,靠在子栗肩头。
子栗虎着脸道:“有什么事你快说,一句都不许掖着,不然我就跑到山上当姑子,不嫁给你了。”
“你真是胡闹。”随风皱眉,犹豫再三,还是将实qíng道出。
“什么?阿弦他奉命讨逆,皇上只给了jīng兵八百?”夏浅汐忧心忡忡,“端王大军少说也有十万,只给jīng兵八百,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随风劝慰道:“战事在即,恐防有变,爷jiāo代属下将你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等战事结束,他会回来与我们会合。”
“不行,我不能走。”夏浅汐背脊发凉,沁出一身冷汗,“随风,帮我找到五殿下,哦,不,是晋王,求他帮忙,我要进宫面见皇上。”
随风办事利索,安置了顾氏之后,很快联络到晋王宋承启,半个时辰后,夏浅汐与宋承启跪在御乾宫的大殿上。
“民妇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安。”
宋承卿坐在上首赤金九龙腾云宝座上,淡然俯视跪在地上的两人,“免礼。”
“谢皇上。”宋承启起身理理袍子,火急火燎开口道,“听说您派世子带兵攻打端王,只给了他几百个兵士,可是真的?这么大的事儿,竟然封锁消息,连我都不知晓。”
宋承卿手肘闲闲搭在金龙扶手上,撑起下巴,似在出神。
夏浅汐担忧南宫弦的安危,心急如焚,只得叩首道:“皇上乃圣德明君,为君者,需讲一个诚字。”
宋承卿起身,步履闲适地从金阶上走下来,明huáng色绣团龙袍角拂在光如明镜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扑簌的声响,“朕与你也算旧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朕恕你无罪。”
“多谢皇上。”夏浅汐再叩首,直起身道,“先帝在时,曾许诺民女一个心愿,无论何时,皆可兑现。常言道,父债子还,民妇的夫君率部讨伐反贼,此行凶险,危机重重,民妇恳请皇上发兵救他。”
宋承卿冷哼,“南宫珏投靠端王,乃叛国逆贼,朕没有下旨将侯府上下满门抄斩,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宋承启xing子鲁莽,气急败坏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计较这个。再迟些,就等着给世子收尸了。”
见皇帝一脸神qíng漠然,又急道:“皇上,您痛快给句话,到底发不发兵?您若不愿救他,不等端王老贼打到家门口,本王,本王豁出去,今日就先把这个反给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