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启面上一愣,恍然发觉事qíng可能办砸了,含糊道:“也没什么,就是让人在半道上使个绊子,不会把她怎么样。”
南宫弦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眸中怒火如炽,“她若是少一根汗毛,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片刻,抓住衣领的手松开,宋承启后背“砰”一声撞到旁边的墙上。他看着吃力前行的南宫弦,不忍地道:“你重伤在身,还是回府好生将养着,本宫让人过去看一下,保证你的小美人儿无事。”
南宫弦头也不回,寒着一张脸走到宫门口,让人牵了匹马,咬牙翻身上去,猛抽几下马鞭,疾驰而去。
夏浅汐一行人到了一条稍微僻静点的街上,突然从后面蹿上来一辆黑幔马车,坐在车辕上的车夫瞅准时机一拉缰绳,掉拨马头,两车重重相撞,坐在里面的夏浅汐朝倾斜的一边歪去,头磕在车壁的木头上,痛得直掉泪。
那辆马车得逞之后,就快速驶离,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
听到下人的禀报,夏立德从前面的马车中跳下来,急忙朝后走去。夏浅汐已经从翻掉的马车里出来,拿帕子捂着额头。
事发突然,那辆马车上无任何特殊标记,就算报官也无从查起。
只能自认倒霉。夏立德叹口气,上前询问女儿几句。
卧松云与两个下人合力将马车抬起,正准备继续上路时,突然从两旁的房檐上跳下几十名蒙面黑衣人,齐刷刷抽刀出鞘,朝他们砍来。
夏府跟来的几个家丁都不会武功,见状赶紧抱头鼠窜。卧松云将夏浅汐父女护在身后,还未开口,南宫弦已策马奔至近前,冲开黑衣人的包围,从马背上跳下,挡在三人前面。
他身姿挺立如松,平静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冷眸却似染着一抹赤色,“尔等识相速速退去,本世子不予追究。”
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举刀就向他砍来,南宫弦拳风疾劲,招式狠戾,三两下将冲上前的几人直直打飞出去。
一名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会意,分出一大波人绊住南宫弦,剩下的几人朝卧松云和夏浅汐父女砍来。
这群黑衣人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卧松云满腹诗书伦理,功夫却不到家,只靠蛮力抵挡三两招便有些招架不住,恰在此时,五皇子宋承启的几名影卫赶来,及时帮扶了一把。
南宫弦打斗中觉出这群黑衣人身份可疑,便不再手软,从一人手中夺下一把长刀,手起刀落,快如闪电,一时间刀刃相击的声音高低错落,在耳边震响。
南宫弦的余光瞥见一名黑衣人砍向夏浅汐的后背,他忙一刀架开与他搏斗的黑衣人,踩着那人的胸膛,飞身至近前,一个旋转从后面抱紧了她。
“啊!”夏浅汐被他吓得不轻,只觉他的身子一顿,随即脸向下埋在她的肩窝,大口喘着气。
他的胸膛宽厚结实,带着熟悉的气息,夏浅汐僵在那里,咬着唇心里乱糟糟的。好在南宫弦很快松开怀抱,她脱离束缚转身,微赧看向他,yù言又止。
“你没伤着吧?”南宫弦冷着脸色向后退了几步,淡然问道。
“没……没事。”夏浅汐不敢看他,眼睛睨向别处,留意到卧松云手背划开一处伤口,ròu外翻着,淌着刺目的鲜血。
夏浅汐赶紧走过去,抓起卧松云的手腕,用帕子压住他手背上的伤口,担忧地道:“先生,你受伤了!”
卧松云看着搭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纤细白嫩的玉手,心中微动,笑容轻然如云:“多谢小姐关心,区区小伤,无甚大碍。”
南宫弦眸色深若浓墨,在阳光下迸发出冷凝的光芒。
五皇子的这些影卫骁勇善战,随风先前被五皇子支走,现在也已寻迹赶来,加入厮杀行列。很快,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很多黑衣人的尸体,剩下的黑衣人见大势已去,纷纷抹脖子自尽。
南宫弦挥手示下:“所有影卫听我命令,护送这三人回夏府。”
他们的主子跟眼前的这位世子爷走得极近,关系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影卫不敢不从,躬身齐声领命:“是!”
夏浅汐他们走后,南宫弦摇摇yù坠,倒在随风身上,气息微弱地道:“爷有些累,回府吧。”
“是。”随风将他背起,疾行回了侯府。
戚索索今日与哥哥来到京城,刚到夏府就听说夏浅汐被奉召进宫一事,在前厅安慰了周氏好一阵子,才等到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