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目光下坦然自若,洛月汐神qíng冷淡的问着辰云道君:“不知何时能让我与清虚子决斗?”她笑了笑,神色间却露出几分锋利和冷然,“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辰云道君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生气,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洛月汐和沈昭,眼神复杂,在一阵沉默后,他突然以掌门朝洛月汐和沈昭抱拳深深躬身:“天罡派辰云代本门不肖弟子向二位致歉!”
随着辰云道君的躬身,山巅之上乌泱泱的一片天罡派弟子们突然自发的转向洛月汐和沈昭,同时抱拳深深弯下腰去,朝他们二人躬身行礼,肃然沉声说道:“吾等天罡派弟子向二位道歉,清虚子所为之事丧尽天良,吾等对此为你们致歉。”
洛月汐没有想到天罡派的人会来这么一出,说没有动容,心头没有感触那是骗人的,甚至洛月汐心头还涌出了许多难以言喻的快感。
但随着那些感觉过去后,空无敢和失落感却也紧跟着而来,就算天罡派认错了又怎么样呢?就算他们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他们道歉,又有什么意义呢?
逝去的,失去的,已经沉眠于九泉之下的亡者,会对这些人的致歉有感觉吗?这些道歉可以将他们追回来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失去的再也无法追回,既然如此,这些迟来的歉意到底有什么意义呢?真正应该接受这些歉意,真正有资格原谅他们的人,早已经死去了。
没有活着的人可以宽恕,因为有资格宽恕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们再也感受不到他们的歉意,自然也就无法表达自己的态度。
洛月汐沉默了片刻,突然嗤笑了起来,她微挑柳眉,五官jīng致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冷然和不屑,这些qíng绪一掠而过,洛月汐已面无表qíng的说道:“此事与你们无关,叫清虚子出来。”
这些的人歉意对他们自己而言,可能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能折节如此,但对于洛月汐而言,他们的歉意……算个屁啊?
“你们的歉意于我没有任何意义,我今日前来天罡派,只是为了杀清虚子。”洛月汐语气冷漠,她甚至也不再看那些依旧保持着躬身姿势的天罡派弟子们,好像这些人根本不值得làng费她半点时间。
辰云道君垂下的眼中掠过一丝可惜,如果这个时候洛月汐当众表明了对天罡派的原谅那就好了,如此一来清虚子所做的事qíng将不会再连累到天罡派。
但是可惜的是,洛月汐和沈昭即使被众多天罡派弟子躬身致歉,也就没有为这无形的压迫而动摇。
洛月汐说是说“这件事qíng只与清虚子有关,与天罡派无关”,但是她这么说了,其他人却肯定不会这么想。没有取得他们的原谅,在接下来的流言蜚语中,看来天罡派还是要被诋毁一二了。
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是辰云道君其实也早有所悟,倒并不显得太过失望,只是心中默默祈祷着洛月汐能够gān脆利落的结果了清虚子,不要留这个祸害继续抹黑天罡派。
抱着这样的想法,清虚子很快就被天罡派的两个元婴修士而押了上来。是真的被押上来,因为清虚子看起来十分láng狈,眼神呆滞,外表邋遢,身上还贴着一张符篆封住了修为,看起来竟是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看来虽然当初天罡派是将他保了下来,但是这面壁的几十年里,他也未必就过得很好了。
想来也是,清虚子做出有违正道大义的事qíng,天罡派也不过是碍于脸面,碍于他师尊的面子将他救了下来,可未必是真的为清虚子好。
人是救了,但是过得好不好,却根本不再他们关心的范围之内了。
此时辰云道君语气淡淡的说道:“清虚子在天罡派面壁二十多年,却未能消除一身孽障,如今既然洛师侄上门下了拜帖,那么就在此时了却恩怨吧。洛师侄,请。”
押解着清虚子的两个元婴修士闻言撕开了清虚子身上的符篆,让他站到比武台上去。而当符篆揭开后,清虚子身上陡然爆发开一阵灵力波动来,他的修为已经不再被符篆所压制了。
虽然清虚子灵力爆发开来的时候气势不小,但显然这二十余年里,清虚子被bī在灵气虚薄的地方面壁,身上的家当全都被搜刮走了,他的修为是半点没有进益,甚至还有跌落的趋势。
站在比武场上,洛月汐看着对面被两个元婴修士bī迫着站上来的清虚子,神qíng冷漠而冰冷。这是她第一次与清虚子相见,也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与这个仇人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