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犹豫,他抬步朝着他们的dòng府冲了过去,一路上沈昭心头只有洛月汐无事的欣喜和放松,至于洛月汐突破后他们很快就有机会返回修真大陆的事qíng,他反而根本没有去想。
于沈昭而言,不管在哪里都是历练,海外也好,大陆也好,只要洛月汐还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就足够了。
事实上,沈昭还更希望他和洛月汐能够一直留在海外修真界呢,因为在修真大陆,他们一个在剑宗,一个在丹宗,她有她自己的师长同门,根本就不会和沈昭一直待在一处。
而这三年,他们一起在外海历练三年,可以说是朝夕相对,见面的次数、相处的时间别说比在修真大陆时多了,就是当年他们还在燕国时,也比不上如今。
毕竟当初在燕京,他们虽然青梅竹马,但毕竟男女有隔,也不可能天天前往洛府拜访,两人独处的时间自他们长大后,更是没有多少,哪里比得上在外海?
如果不是理智还在,沈昭都想和洛月汐一直呆在外海算了。
来到dòng府外,沈昭才察觉到随身dòng府的禁制没有打开,他心中便有几分惊奇和疑问,按理来说,虽是渡过雷劫后需要花费一段时间闭关稳固修为,但是刚刚突破怎么也来得及和他jiāo代几句话吧?怎么会如此急切的直接闭关了呢?
而这时,便有一张传音符轻飘飘的飞到了沈昭手中,他一接过,查看了其中所说的讯息后方才恍然大悟,放下心来。
原来洛月汐一刻都等不到,需得马上闭关的原因却是因为她已经收集了足够的雷霆之力,所以打算趁热打铁,开始再次锻炼自己的本命法器。
和剑修不同,其他修士的本命法器在铸成之后,唯有大阶层的进阶后,方可再次锻炼一次,而不像剑修,随时都能够锻炼自己手中的剑。
这或许和剑修的修炼方式有关,本命灵剑之于剑修来说是他们的半身,失去了本命灵剑,剑修也就废了。譬如琉璃,她就是本命灵剑碎了,结果搞得自己心魔劫渡不过去变成个jīng神分裂的疯子,如今只能选择改变修炼的道。
沈昭知道此事重要,便选择在dòng府旁盘膝坐下为洛月汐护法,同时心里盘算着,等到洛月汐稳定下来修为,他们就该离开外海了。
想来这三年,极地魔尊该准备得也差不多了,他们想来也没有多少时间会继续留在这海外修真界了。
将黑色重剑平放在膝上,沈昭轻轻拂过锋利厚重的重剑,心头有种种感qíng在沸腾,在喧嚣。他垂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他动作轻柔的擦拭着手中的黑色重剑,动作那么虔诚那么温柔,好像他擦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他的心。
夜晚降临下来,今日的空木岛被乌云所遮蔽,没有月光落下,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有带着海腥味的风chuī拂过沈昭,沈昭仍旧静静盘坐在原地,他感觉到有风拂过,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突兀至极的笑声在夜中回dàng,混合着qiáng烈的海风越发显得古怪起来,沈昭的笑声中不带一丝半豪的笑意和愉悦,反而充斥着说不清的森冷寒意。
这样的的寒意,在夜色中越发显得可怖,那样的森寒,带着无尽的仇恨和憎恶,好像穷尽一生也不会放弃,也不会停下——那是仇恨的声音。
沈昭轻声呢喃着,磁xing醇厚的声音在夜风中显露出几分yīn森和狠厉来:“快了,十年的时间,我已经是金丹期了。很快,很快就是元婴期了。”
“你们可千万不要在我还没成为元婴修士之前死去啊。”他轻轻叹息着,声音夹杂在风中,很快就此完全散去。
对于燕京那一日发生的事qíng,对于在那一日死去的父母、兄弟,他从来不会提起。他的仇恨,他的悲伤,他全都没有说出口,但这从来不代表他遗忘了那些事qíng。
他只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憋在心里,像是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般,静静的等待着复仇的机会。他从来不说,却不代表他不想。
每一日,每一夜,仇恨就像是锥心一般让他痛苦不堪。他心里的怨恨,他对父母兄弟的感qíng,从来都不逊洛月汐半分。
但是他从来不说这些,因为他是男人,所以有些事qíng他选择自己扛着,默默的扛着,从不告诉任何人。
再次锻炼玄天宝鼎并不困难,毕竟只是增加一些阵法图案,而不是从无到有的开始炼化,所以说起来还算简单轻易,至少洛月汐只花费了不到半日的时间就借助雷霆之力重炼了玄天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