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沙沙作响,赵晴晴目不转睛看着,嘴里嘟囔着:
“一片叶子,东方锦生气了……”
“一双叶子,东方锦生气了……”
“单片叶子,东方锦生气了……”
“嗷嗷……”,她的鬼叫终于唤醒门外的丫头,“两双叶子,东方锦生气了……”
她拼命的数树叶,一点都吃不下去,半点也看不进去。
想起令人伤心的事qíng,赵晴晴圆润的脸蛋都消瘦了些。
她不是不想见表弟,她是不能见表弟。
当时东方锦还没有被立为太子的时候,先皇就已经驾崩了。赵太后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为了找个依靠就给东方锦定了亲。
说到这件事,我们就要从东方锦六岁的时候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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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个绣娘,数日都未曾合眼。
六年之前的一天,小殿下满六岁,她们总算把小殿下将要穿的衣裳绣好。
赵太后瞧着金龙栩栩如生,微微点头称赞。
自怀上它那日,赵太后就寻思着这孩子与众不同。也不知他到底是喜欢静,还是极不喜欢闹腾,在赵太后肚子里很是没有存在感。
生他的时候先皇激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搂着一团ròu呼呼软绵绵的皇子轻声细语哄着。
本该是夫妻和睦,儿孙绕膝旁乐呵呵的过着。
奈何?人生总有那份不如意。
他三岁的时候,先皇病危口吐鲜血,没走过花朝最冷的那个冬天。
“锦儿,你要争气。”赵太后牵着孩子,率领众臣跪在东方炎的墓前。
那身衣服有点紧,他穿起来不舒服,委屈起来两行清泪不自觉落在衣衫上。东方锦微微回头看,那群大臣都悲伤不已。瞧见他回头之后,大人们更是哭出声音。
赵太后心里更不是滋味,看来立东方锦为太子的事还要早日办妥方能安心。
眼下先皇已经过了孝期,而东方锦又是唯一的血脉。
赵太后站起来,对着朝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本宫一介女流在朝堂上多有不便之处。皇儿是长子,也是先皇唯一的孩子。本宫劳烦众位当着先皇的面,立储君。”
此话一出皆是哗然!
“娘娘言之有理,臣遵命。”说这话的只有赵丞相一人。
赵丞相有心无力,始终没办法力挽狂澜。
某日赵太后拉着东方锦上朝满室哗然,赵太后一哭二闹三上吊。
那些人终于愿意说:“臣等遵命!”话虽如此,这个命无人肯遵从。
东方锦更是像被人遗忘一般默默长了两年,终于成了太子。
随之而来的便是东方锦的一纸婚约:他将来要娶的女人必定是芜国公主。
“本皇的女儿肯嫁个小傻子是你们的福气”,吴国国君趾高气昂指着她们母子二人,抱着怀中幼女接着说,“赵太后请放心,本皇会让那傻子登上帝位。”
赵太后人生中从未有过如此屈rǔ,为了东方锦她忍了这无礼之徒。
待使臣送走芜国国君与他那难缠的女儿,赵太后痛定思痛亲自教导东方锦。
她不信,她的孩子会是个傻子!
东方血脉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让她生出一个朝臣不服要依靠他国的傻储君。芜国公主凭什么嫁给东方锦?她不愿意。
同年夏天,芜国也算有本事。
在其帮助下东方锦正式继位成为皇帝,赵太后以摄政的名义帮他稳固地位。
这份恩qíng,带着屈rǔ的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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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知道这件事之后,赵晴晴就知道东方锦早已经有了妻子。
她再怎么喜欢东方锦都无用,也无计可施,嘴里嘟囔着:“我才不信表弟是傻子,他只是大智若愚。”
那些大臣之所以一个劲传她与东方锦如何如何又如何不过是为了嘲笑东方锦是个傻子,而她这个看似尊贵的丞相千金是个连门都不敢出去的丑女。
她心里清楚,还要装作不清楚,好累哦。
赵晴晴三日不吃饭,赵丞相手忙脚乱也没法子开解她。临上早朝之前去了她房中劝说:“女儿啊,你多瞧瞧唐钰青。”
“瞧他做什么?表弟有婚约的事qíng我已经知道了。”她说的云淡风轻。
赵晴晴见爹爹不走,揉着眼睛说:“爹爹,我困。”
他无奈低声道:“臭丫头,你怎会这样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