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好苦涩。
他派墨宁去北疆,一是当靶子吸引那些人的主意;二是挫挫宁王的士气。
这几年,墨宁连办了几个大案,在众臣中信誉一日高于一日。
又因为沧州私盐案,闹的建元帝落个偏颇周家的名声,周家偏偏不争气,又屡次闹乱子。
他的脸面简直扫地。
底下刘相看着建元帝qiáng颜欢笑,眯了眯眼睛,陪着呵呵祝贺几声,到嘴边的问题生生咽了回去。
这次,宁王能有什么封赏呢?
看建元帝那个样子,太子之位还是不会许的。
唉,趁大乱子之前告老还乡吧。
凤华宫里,周皇后自从得知消息,就消无声息的坐在烧的热乎乎的暖炕上,久久未动。
一旁的四皇子墨铭,渐渐懂了些事qíng,垂着手吭也不敢吭一声。
“未央,旻哥能起身走动了吧?”周皇后终于在要掌灯得时候,开了口。
未央忙道:“回娘娘,一天比一天好了,前个儿还能出府听曲儿了呢。”
周皇后眉头不着痕迹皱了一下。
宁王和宗二立下大战功,周家唯一的侄子,竟然还有心qíng去听曲逛花楼!
她说道:“宣周旻和周权进宫!”
那个堂侄周权,经过几次接触,颇有机智,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不像周旻,愈发的没有正样子了。
周皇后头又有些疼,禁不住的揉了揉脑袋,事从急缓,不能再gān巴巴坐着,任事qíng往不利于自己的局面发展了。
淮阳侯府里,周旻得到宫里的宣召时,正坐在屋里吃酒。
他扔下酒杯,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外头雪越下越紧,姑母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急着召我进宫去?”
李内侍道:“不知世子得到消息没有,宁王在北疆大获全胜,正压着战俘往京里赶呢。”
周旻脸色yīn沉:“这不是好事吗?怎么,姑母要喊我进宫一起庆贺?”
“世子,”李内侍转着眼珠挥散一屋子的下人,走进周旻压低声音道:“难道您喜欢那位立功?将来……”
周旻瞳孔一缩,斜眼看了李内侍一眼。
李内侍立刻低头不敢再言语。
周旻又问:“召我去就是,为什么还带上那个周权?”
一山容不得二虎,周权这个乡巴佬竟然连着被周皇后召见多次,就算淮阳侯不说原因,他也能猜到些东西。
想取代他,做梦!
李内侍笑了笑:“奴才只穿皇后娘娘口谕,至于为什么,那哪是奴才该问的?”
周旻默了默,起身道:“走吧走吧,别路上不好走了!”
然而他立在廊马车旁,左等右等,才看见周权惊慌失措的从院子里过来。
果然是个乡巴佬,一点规矩也没有。
“堂兄去哪儿了,派了几个下人也没找到你?”周旻似笑非笑:“这肩上头上全是雪,莫不是抱着丫鬟钻雪窝去了,真是好兴致?”
说完,自认为幽默的哈哈大笑。
周权面无血色,对周旻的嘲讽听而不闻,直朝着李内侍拱手,连连道歉。
周旻面色一冷,甩了甩袖子,率先上了马车。
周权悄悄抬起袖子,闻闻自己身上没有留下味道,这才紧跟着上了马车,见周旻一路眯着眼睛并不理会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每月的初一十五,是王妃们进宫觐见的时候。
大雪连下了三天,路上积了厚厚一层,一脚踩下去就没过小腿。
大周建朝三十年终于灭了前朝余孽,老天又赶着时辰降了这场瑞雪,百姓们都说这是大周要昌盛的预兆。
林嫣自然也听到了这些市井传闻,微微一笑,穿戴整齐往宫里去了。
这几日一直在府里忙前忙后,将墨宁冬天的衣服拿出来,拆拆洗洗,算着他回家时正好能穿。
下面庄子上将一年的租子也缴了上来,其中有十几头青山羊,听张传喜说他爱吃羊ròu。
到时候趁着雪景,正好给他烤羊排。
南边蜀地传来一种吃法叫“锅子”,各种蔬菜往里一涮,沾着酱料非常美味,也热火。
她一直没有尝试,就等着墨宁回来一起。
园子花树种上了,当初墨宁说要建一个赏花台,到时候也要细细商量一下怎么设计才对。
这么一想,要做的事qíng太多,林嫣对墨宁的思念不觉又加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