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谪仙墨宁突然拽了下低头踢沙子的林嫣。
林嫣抬头,发现海的深处突然染成了红色,犹如火光照she的海水微波粼粼。
原来大海是这般波澜壮阔的形象,林嫣不禁暗赞了一声:壮哉!
火烧的红色渐渐转成金huáng,静等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轮红日从海底跳跃而出,将整个海面都染成了金色。
水与火,原来可以相容的如此壮美。
“刚来沧州时,事qíng遇到阻力,我无意中来到海边看到了日出,心qíng突然变得平静了。”
沉默寡言的宁王,突然开口说了一长段话。
林嫣惊掉了下巴,转头去看不同寻常的宁王殿下。
墨宁依旧保持着那副超然世外的姿态,仰头看着慢慢升高的旭日。
朝阳在他身上洒下一层光晕,轮廓分明,薄唇轻抿。
宁王的美,不同于宗韵凡的温软如玉,处处透着些冷峻。
林嫣嗓子有些发gān,qiáng迫着自己移开目光,悄悄转过脸继续去欣赏那已经亮起来的海平面。
墨宁却突然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你耳朵红了。”
林嫣被他一笑,不止耳朵红了,整个脸都发烫的抬不起来。
墨宁盯着林嫣渐渐泛起的红晕,目光晶晶亮亮,像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qíng。
少时母亲过逝不久,他听说那位待母亲最好的长辈,信国公的嫡夫人也入了土。
留下一个备受国公府冷落的小姑娘,一个人在庄子上孤苦伶仃。
他下了学无处可去,心血来cháo跑去南郊外的庄子上,瞅一瞅那位小女孩。
结果发现,那位被国公府遗忘的七姑娘,远没有他心里想的那么凄惨。
反而天天生龙活虎的带着她那个傻丫鬟,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糙丛中的蚂蚱都能被她拿来烤着吃。
之后再下学,带着闫福荣躲在远处看林嫣生机勃勃的过日子,竟成了他唯一的乐趣。
原来不是所有人的日子都那么枯燥乏味和冰冷。
那两年,林嫣奶嬷嬷站在村口喊林嫣回家吃饭的声音,都显得悦耳动听。
后来林嫣终于被六安侯接走,墨宁把自己关在寝殿里三日没有出来。
父皇还以为他是为有了后母不开心,赶紧册封他一个宁王以示安慰。
此刻墨宁看着林嫣脸色红红白白,忽然觉得日子又开始变得有趣。
林嫣也终于发觉了不对,就算自己自作多qíng误解宁王在调戏她。
可是现在她是燕七不是林嫣,她扮的是男人不是女人,宁王凭什么调戏…“他”!
联想起京中夫人们悄声低语的消息,说宁王后院连个母蚊子都没有。
林嫣感觉自己似乎摸到了丝真相。
宁王断袖她不怕,皇家总有些怪癖,可是牵连上她,那就不大好了。
林嫣惴惴不安,悄悄的往一边挪了挪脚,力求同墨宁保持距离。
墨宁眯了下眼睛,伸手一把将她又拽了回来。
林嫣一个不备跌进墨宁怀里,没等她惊慌失措的推开来。
墨宁已经开口问:“听说信国公的七孙女,不受国公府待见,是真的吗?”
024嗯。 . . 想不出好名…
宁王不但是个断袖,还热爱八卦。
林嫣觉得自己又离真相近了一步。
什么冷清心狠,什么杀伐果断,果然传言害死人。
林嫣哭丧着脸挣脱了墨宁的禁锢,退到离对方一丈远的地方站好。
墨宁大概看她眼中充满警惕,嘴角扬了扬,也紧跟着往前走了一步。
林嫣惊慌:宁王不带一个侍卫,半夜将自己绑到着空无一人的海边,难道有什么想法?
她下意识的要捂住胸口,胳膊刚抬起来,突然想起自己眼下扮的男装,一时尴尬的不知道手该往哪放。
正好一阵海风chuī过,林嫣索xing抬手捋了下chuī乱的头发。
“你受林七姑娘的委托来沧州,所谓何事?”墨宁似乎没有打算放过她,又紧跟着问了一句。
林嫣躲不过,只好胡乱应着:“咳、咳,林七姑娘是个好姑娘。”
“哦?”墨宁嘴角翘了的更高:“怎么好?”
林嫣恨不得给自己个大嘴巴子,宁王没问林七是个什么人好不好。
她犯了哪门子邪,主动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
墨宁问:“不妨说说,林七哪里好。既然好,国公府为什么多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反而长期呆在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