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環的眉头不禁用力一抽。
向导为哨兵疏导的正常途径是两人建立信任的关系后,通过肢体轻微接触,例如握手、触碰头部等方式进行jīng神接驳。而如果双方进入不了状态,或者时间太仓促,还可以通过xing爱来进行接驳。
在大周,非qíng侣的哨向进行疏导时都会尽量按照规范cao作,公开光明,并且有机械侍在旁监督和协助。但是波提亚如果向导急缺,向导等阶较低无法短时间内和大量的哨兵接驳,他们就会采取第二种粗bào的方法。
“在低级军营里,我的小姐,向导就是高级军jì。”伊恩戏谑道,“听说最近又开始征兵了。你最好期望你和你的男人不要被qiáng行抓去。你们的圣主好像有什么大动作。你这样的2S哨兵应该在白塔榜上有名。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至于你,小姐。你会在军营里非常受欢迎的。”
“不要和我的女人说话。”楚渊将楚環抱紧了几分,目光粹着锋利的冰霜,“还有,他也不是我们的圣主。我们已经离开过去的生活了。”
伊恩不屑地耸肩,“就算真的为了逃兵役而私奔也没什么。去他娘的该死的战争!女皇和元老院的那群肥猪的脑子已经完全被圣主的机械虫爬满了脑子。我看波提亚的皇冠就快戴在圣主的头上了。”
“去他吗的圣主!去他吗的女皇!”人熊米克从驾驶舱里伸出一只粗壮如树gān的胳膊,粗声咆哮。
伊恩哈哈大笑着,从驾驶舱里捞出一瓶酒,咬开了塞子,仰头大灌。他和米克随着发动机轰隆的节奏开始用方言唱起了一首歌。
男人粗犷雄浑的嗓音吼着huáng腔走板的调子,在这冰天雪地的山林和湍流不息的江涛之中,竟然出奇地协调,引得人心qíng也跟着舒畅起来。
楚渊低头,和楚環jiāo换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眼神。
“芝士粉,酒,烟,化妆品……”楚渊的目光从箱子的标签上扫过,“走私犯的购物清单永远都是这么几样。”
一半是真的货物,一半是别的东西。楚環朝他挑了挑眉,我们的屁股地下坐着的是真的意式ròu酱罐头。但是你脚边箱子里,罐头里装着的是化学液体。我感知不出成份,但是我怀疑是制造炸弹用的。
楚渊不动声色地把伸长了的腿缩了回来。
你觉得是什么?恐怖分子?楚環问。
恐怖分子会这么活泼?楚渊把目光投向一边喝酒,一边引吭高歌的伊恩,他是个经历过战场pào火洗礼的士兵,但是我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那种恐怖分子常见的毁灭xing的暗物质。
我也没有。楚環说,我觉得跟着他们这一路,肯定会有更多有趣的事发生。
行驶了两个多小时,船终于离开了山区。两岸地势逐渐平坦,出现大片的农田和村落。农人用落后的方式耕种着土地,衣衫单薄的孩子挥舞着树枝赶着成群的家畜。现代科技显然没有在农村里留下多少痕迹。老百姓们仿佛与世隔绝,日复一日地劳作,为中上层的人提供源源不绝的物质。
随着江水逐渐浑浊,一座比较繁华的城市出现在两岸。这时候,才终于轮到那些机械制品出场。
江面上开始出现jīng致华美的轮船,巨大的转轮露在两侧,卷着江面的碎冰。
三楼的露台张开了保暖空间屏障,穿着单薄华服的男男女女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酒会,歌舞升平。那些人就像住在玻璃罩子里的玩偶,外面的冰天雪地和江面其他船上褴褛的百姓全然和他们无关。
楚環忽而眯了眯眼。
怎么了?楚渊敏锐察觉。
船上的侍者。楚環说,外表看着和人类无异,但是是机械侍。
大周在AI战争后就定下了严格的规定,所有机械侍必须在外表上和生物有明显区别。这就是为了避免再有AI和人类混淆,产生不良后果。可波提亚的权贵们却依旧在使用足可以以假乱真的机械侍。
而江对岸,庞大的货轮停靠码头,远远可见机械侍伸出长长的钳子将集装箱拎起,运往岸上。不同工种的机械侍在船上和岸上忙碌着。这些做粗活的机械侍倒是没有漂亮的外表。它们体型各异,布满锈迹和划痕,但是动作灵敏有序。
直到这个时候,楚環他们才开始逐渐了解波提亚的科技水平。
“看。”楚渊示意楚環看向露台的角落。
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正依偎在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怀中,喁喁私语,拥抱接吻。男子年纪看上去足可以做她的儿子,俊美的面容带着温柔而极有耐心的笑意。他举手投足的姿势十分克制,没有任何一个无效动作,并且有些细节动作会jīng准完美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