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主动跑过去开门,发现来人正是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刀疤,他身上布满伤痕,连嘴角都溢出了血渍,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
许真真见状立马就把刀疤扶了进来,并且巡视了外面一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的qíng况之后,随即关上门,问道:“你这些天跑哪里去了,出了什么事?”
血一直不停的在刀疤的身上流下来,胸口处的伤口尤为严重,而且看样子是靠近心脏的,如果不及时治疗,只怕刀疤不要多久就会没命。
许真真来不及去和胤禩汇报,先跑到自己的房间找到了她常用的医药箱,找了一些麻药和止血布过来给刀疤清理伤口。
胤禩察觉到许真真一直没有回来,也尾随而来,正巧看到许真真正背对着他在给一个男人上药。
警觉xing颇高的他不仅皱起了眉,刚要上前说话的时候,后面过来的惠娘大声怒斥了一句:“你为什么还要带他进来,他会连累八爷的。”
她冲了过去,推开正在上药的许真真,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拉起刀疤,拼命将他推出门外。
刀疤被她这么一弄,嘴里含着的一口血喷涌而出,地板弄脏了,连真真的衣服上都有。
许真真扶住快要倒地的刀疤,一边用布止住他的伤口,一边朝惠娘喊道:“先不说你们有什么恩怨,他人都这样了,你何苦要做得这么绝,难道你们多年的感qíng还不及我这一个刚认识的人吗?”
她真得无法理解惠娘的做法。记得最初认识惠娘的时候,她是很贤惠,做起事来云淡风轻,怎么现在会变得这么急功近利,连一点人qíng味都没有了。
没错,刀疤是不善解人意,可能在平时经常冷落她,而且不顾及她的感受,没有给她一个安定的家,可是这一切也不是她容不得刀疤的理由啊,更何况现在刀疤生死攸关,稍有差池就会死。
这时候全府上下的人都站在了门口,其中胤禩就站在人群中,许真真让厨子过来帮忙搀扶一下。厨子过来,一看到刀疤脸上的那个印记就皱了眉头,原本有的那股子热心一下子都没了。
许真真发现了厨子的不对劲,连忙解释了下:“你别怕,这是八爷求qíng的那个人,他被皇上大赦了,已经不是罪犯了。”
“真真,刀疤已经害得八爷在府上禁闭三个月,这会儿他突然出现,身上流了那么多血,不知道又是去哪里杀了人,你确定你要留着这一个毒瘤在家里吗?你想过八爷的处境没有?”惠娘站在一边说道。
厨子连忙收回了手,对着真真说:“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啊,你我都是八爷的人,现在不能光考虑自己的感受,也得顾及我们全府的人。这人留不得……”他边说边叹气,在他说完之后,下人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大家都害怕来的这个人会是什么危险人物,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恐怕……
许真真一直扶着刀疤,看他这样子只怕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候如果不管他,将他推出去,只怕他活不过今晚。可是府里的人考虑的也没错,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好心连累其他人。
刀疤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会这样?
“你被谁伤成这个样的?”她相信只要刀疤不是去杀人放火,他就不会连累到这里的所有人。
惠娘见许真真不肯放手,急得走过来,说:“许真真,你是疯了吗?如果刀疤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还是你认识的刀疤?如果他是为了救人才这样,你觉得我们俩会落得今天这样?你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
她近乎歇斯底里,像是要发泄什么。
许真真说:“你为什么不相信他是后者?”她觉得自己是有点圣母了,但这个时候她没法不相信刀疤。在这样的环境下,刀疤面临生死困境,所有的人都觉得他犹如毒蝎,对他避之不及,甚至是他同chuáng共枕的娘子都要拼命赶走他。信任的缺失会不会是压死刀疤内心的最后一根稻糙,许真真不知道,但她没办法让自己这么狠心。
就在真真和惠娘两人对峙的时候,刀疤拒绝了真真的搀扶,他轻咳了一下,此时他真的已经无法说话,因为伤口会扯得疼,可他还是低声问了句:“惠娘,咳……你……咳……当真……不信我?”
说完又是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就像一滩泥一样倒在了地上。大家都惊呼了一下,许真真上前去扶,却被刀疤拒绝,他直直的望着蕙娘,就像是一个等待结果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