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不好意思,“回家就剪。”
——万一不小心划伤到女人就不好了。
指节弯曲,将指甲纳入手掌心。
夫妻俩在后座窃窃私语,司机在前面勤勤恳恳地开车,只不过心里嘀咕着——
美女与野shòu,美女与野shòu呀。
这就是家里孩子看的小书里面的故事呀。
……
小云还记得绿,王斧的模样也大致认得出来。
惊喜道,“是来剪头发?”她的店里一贯冷清。
也是,一家店老板加员工统共她一个人,还老没客人,这要是不冷清,那一定有鬼——飘飘乎乎的鬼。
绿点点头,“他剪。”指着相公,“还要修一修胡子。”
小云走过来,“没问题,包你满意。”
王斧的伤痕对她来说没有太大威慑力,因她本身是个爱cháo的女孩子,只觉得男人挺酷、有范。
“什么样的发型呢?”她捧着一本厚厚的图册,里面都是顶着各种发型的头颅。
王斧不在意,他不是爱打扮的,随口说,“推平头。”
这活简单,以至于让小云觉得这对不起她特意抹下脸,跟着一群男人学理发,换回来的技术了。
然而顾客至上,“那我把这些推平,这些直接推了——”小云在王斧头上比划。
估计也只有理发师这个身份,才有在男人头上指点的特权。
——再算上一个绿。
“嗯。”男人鼻子轻轻哼声。
掉头同女人说,“你待会要不要剪头发?”
绿的头发本来就长,她只是闲来会将分叉的头发修剪掉,这才没让头发长到难以梳洗,尽管如此,黑发也齐臀。
“头发长不方便——”男人说是这么说,撩着头发的手透出了对女人头发的喜爱。
然而他要考虑的是,女人长头发怀孕不仅不好打理,而且夏天来了热。
“没有呀。”绿对长发已经习惯了,就同有六指人习惯六个小指,不会觉得碍事。
“你快剪吧——”绿从男人手里握过自己的头发,飘逸黑亮的头发让小云看得眼热。
笑着推相公,“不是说待会还要去接平平安安嘛——”
和相公一起接孩子的感觉是绿想体验的。
当然等下午真的接了,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梦想总是美好的。
☆、安安爸爸
剪完头发, 脸上的疤痕更加显眼,不过人看起来清慡多了, 乱糟糟的胡子也剃了。
qiáng健的体魄让男人看上去有几分退伍军人的感觉。
脸上的杂碎头发实在拍不gān净,绿说,“回家就洗澡吧。”
收回手帕放进口袋。
“好。”男人直起身子。
小云笑着看他们,“四块。”
付了钱, 夫妻俩远去。
小学放学早,三点钟就/放, 王斧和绿坐车去小学外边等。
校门口一排的小吃摊,甜的、酸的、辣的,光是闻闻便令人垂涎。
小贩们都在为待会出来的小家伙们做着准备,东西都提前做好, 孩子们来了,直接拿走就是。
别小看消费群体都是萝卜大的小人, 越是小越是馋。这时候小孩子们都爱去废弃的建筑区捡零碎的钢筋, 这可以卖钱。
家长也不会亏着孩子们, 如今都是一胎,家里就一个宝贝, 那是手上的小公主、小皇帝。
外边有一家米粉店,里面有凳子椅子, 王斧带着女人进去,坐下来。
“老板,接孩子,借你椅子坐一下。”
老板抬眼瞄了一眼, 一对夫妻,说,“好,但是待会放学了来客人,就不可以。”毕竟要做生意的。
他家店里给泡方便面,好多小孩宁可在这里花钱吃泡面,也不愿意回家吃香喷喷的饭菜。
等到父母问起怎么吃不下了,就胡扯小伙伴带来东西给吃,不饿。
“好——”王斧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随意点头,将一条椅子扯远了桌子,和绿坐上去。
初坐还挺新奇的,这儿是小学,招待的都是小孩,桌子椅子自然也都是小桌子小椅子。
绿坐上去尚是勉勉qiángqiáng,王斧小山一样的大个和女人挤在一条椅子上,真让人担心椅子会不会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