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拿过柚子之后,以王斧为借力点反踢一脚,直接跳下去。
一切都很快。
当然,男人依旧是站得稳稳当当就是了。
而背心上被留下小脚印的男人此刻笑了,唇角甚至挂着几分玩味和愉悦。
男孩像妈妈,女孩像他——很好。
男人凶狠的眼睛点缀上乐意。
须之玉将柚子递给安安,“吃,还饿带你去前面吃。”这是指王小翠家。
安安抬眼看了看假爸爸,又看了看平平,叹了口气。
“去前面吃?”王斧五年未回来,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奶奶住在前面。”安安快嘴闷声回答,他不想看到假爸爸和平平闹。
尽管他对假爸爸很失望。
“你是什么病?”比起自己老娘为什么住在前面,王斧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男人将大掌落在安安的头上,小脑袋几乎都被笼罩住。宽厚的手掌散发出的温暖让安安很舒服,毕竟是冬天。
而王斧则被小孩子柔软的头发惊讶到了,手下的触感大概就和小糙一样吧,似乎很容易被摧折。
王斧心里想着,身为父亲的责任与义务自然而然地涌上,他要保护他的孩子,平平安安。
“我不知道叫什么,就是生气了很难受。”安安将贴附在果ròu两侧的皮去掉,正要塞进嘴里,安安抢过。
“洗完手再吃。”
妈妈不在要听平平的,虽然很想吃,安安照做。
头顶上的大手被迫离开,安安觉得头上一下子就凉飕飕的,小跑着去厨房。
“你们叫什么。”安安走到厨房去洗手,空间里只剩下父女俩。
“平平,安安。”须之玉简短回答,言语平淡,视线不在男人身上。将安安之前剥出来的果ròu放在桌上,又拿了一瓣给安安剥。
——平平安安。
王斧的心qíng相当愉悦,蕴含着戾气的眸子染上几分暖意。
平平安安,平平安安,女人跟他想得一模一样。想到这里心上某个角落变软,一软再软。
须之玉继续说,“我不管你是什么想的,也不管你这几年去gān什么了,总之若是你做出任何伤害安安和妈妈,我想你是不会想体验后果如何的。”
白嫩的手不慌不忙地做着手上的活,像是在雕刻艺术品。
“我保证。”天使模样的小女孩说出如此不符合身份的话,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还抬头正视男人,小小的身子散发出qiáng大的气势。
冷酷的表qíng透着不近人qíng,这才是上辈子睥睨天下的女王,而不是这世安安静静体验凡人生活的平平。
“好。”王斧又笑了。
女儿活像他。
须之玉并不知道在男人的心里,自己足足跌了一个辈份。
安安洗完手擦gān净出来,桌上已经有好几块剥好的ròu了,小欢呼,拿过一瓣ròu就吃,结果——
咬下一口就往外吐,“好酸。”
小脸皱巴巴的。
“平平好酸。”不仅酸还涩,但是安安还不会用那个词。
可是他很饿,奶奶和爷爷晚饭时间比家里早,现在去他们肯定早就吃完了。妈妈睡着了又不能叫醒。
小家伙纠结,思考如何才能不饿肚子。
须之玉拿过一块尝,刚进嘴里就默默地吐出来。
居高临下看着两个小家伙的王斧cha嘴,“叫爸爸,爸爸给你们做饭。”
要求两个小孩叫爸爸是一种身份认同,这对于突然当爸爸的王斧来说是有意义的事,而因为他的xing格并不会考虑等孩子熟悉一点再开口。
直截了当地要求。
至于为什么是他做饭而不是带孩子出去,让儿子立刻吃上热腾腾的饭,就跟卧室里躺着的女人有关了。像是初恋一般,不想和对方分开,时时刻刻都想和对方待在一起。
自己手艺这回事,王斧完全忽略不计了。
安安抬头,睫毛噗刺噗刺,黑溜溜的眼睛注视着男人。
须之玉能通过分析判断,面前这个男人即便会做饭,做出来的东西也一定是只能吃,不能算作“饭”。
可是安安不知道呀,睁开平平想要带他去奶奶家的手,小心翼翼地叫了声——
“爸爸。”童音里还透着紧张与满足。
声音宛若山谷里的第一声,山谷里多年的沉寂被打破,万物被唤醒,有什么东西在生长,风儿雨露阳光都降临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