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心头ròu吗?要多少?”说完,翟鸣鹤已经拉开衣襟,拿出匕首,准备剜下去。
“鹤儿!”任雨娇生怕翟鸣鹤真的扎下去,惊叫出声。
翟鸣礼见翟鸣鹤这架势,即使他再怕疼也要装装样子,于是,他也拿出匕首,但并未拉开衣襟。这一切都在任安眉的眼里,哪个孙子真的心疼她,哪个是装模作样,一目了然。
“二位殿下请放下匕首。”解语见目的达到,才开口阻止。
“民女只想要二位殿下一缕头发,太后娘娘腹胀,需要头发,灯芯,银戒指和热jī蛋一起滚腹,没那么血腥。都怪民女嘴笨说慢了,还请二位殿下恕罪。”解语是万万翟鸣鹤这么孝顺,她都来不及说是什么,他就抢白,不过也好,翟鸣礼在任安眉心中的分量又轻减几分。而这件事,她一定会告诉她的皇帝儿子,金宇帝孝顺,自然会更中意孝顺的儿子。
“原来如此。”任雨娇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需要心头ròu来做药引,她宁可用自己的,也不想翟鸣鹤受伤。
“无妨。”翟鸣礼虽然一肚子火气,可他是有教养的皇子,加之解语还是医治皇太后的大夫,他更不好发难,只好忍下。
“要多少头发?我的给皇祖母。”翟鸣鹤有点明白解语的用意,所以更要配合她,边说边解下自己的头发。
“请恕民女冒犯。”说完,解语拿起翟鸣鹤的一小绺头发,用刀片割下。
“皇祖母,请容孙儿去整理一下仪容。”披头散发的翟鸣鹤有种刚柔并存的美感,但这副尊容确实不庄重。
“去吧!”任安眉笑道,看翟鸣鹤的眼神又慈爱了几分。而对翟鸣礼,直接跳过,视而不见。
任雨娇再次打量起解语,这个丫头难道是严逸派来帮翟鸣鹤的?可为何她要陆袭远死,他却推荐她医治他呢?而翟鸣鹤怎么会背着她去求严逸帮忙?莫非他知道食杀陆袭远的主使是她?不可能,如果知道他一定会来问她原因,可看他的样子,明明一无所知。这两个突然出现的问题困扰着任雨娇,她心神不宁地捏着袖口。而这一切,陆袭远都尽收眼底,好戏就要上演了。
解语开了药方,以及食谱,待滚腹的东西准备好,便又支起屏风,为任安眉治疗。她郑重jiāo代,一定按照她开的食谱准备膳食,这几日都不得进补。任雨娇看解语如此着重饮食,只有一种可能,她懂食杀,才会避讳食物相冲。看来,严逸把食杀jiāo给她了。这个解语跟严逸是什么关系,居然能让严逸这么器重!
“娇儿,礼儿,一会儿鹤儿回来,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灵杉和大夫在就够了。”滚腹后任安眉放了好几个屁,媳妇和孙子在,还不敢放开来放,实在难受,便下了逐客令。
解语知道她会放屁,所以早就帮她盖好被子,还用自己的咳嗽声掩盖。任安眉本来挺尴尬,看解语指指外面,指指耳朵,又摆摆手,示意外面听不见的搞怪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这丫头不但医术好,还特别体贴人,没有把她当太后供着,只是把她当个会不好意思的老人家哄着。此刻,她对解语的喜爱,瞬间多了好几分。
待太后点名的人都离开,陆袭远也被带走安顿,宫女们才撤了屏风。解语便扶着任安眉进里屋休息。
“丫头,你叫什么?”任安眉刚没顾上听解语的名字,躺下后,她问道。
“回太后娘娘,民女叫解语,解语花的解语。”解语低眉顺眼的样子看着甚是乖巧。
“好名字。女子学医的本就少,有你这般医术的更是凤毛麟角,怎么之前没听人提起过你?你的家人呢?”任安眉有意想把解语留在宫中,便像闲聊一般询问她的qíng况。
“太后娘娘容禀,解语四年多前在棋风山下的河边被严神医的弟子所救,醒来后来记忆尽失,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家人是谁,家住何方。幸得严神医收留,才不至于流落市井受苦。严神医见解语天资聪颖,便把他的医术倾囊相授,只是他发过誓,此生只有一名弟子,解语虽然跟他学医,却不能拜师。”解语如实相告。
“真是可怜的孩子……这么多年就没有找过家人?”要收她在身边,不知底细可不行。
“五殿下和陆公子心善,都有帮解语找过,不过,目前还没有接到他二位的消息。”解语这是在为翟鸣鹤铺垫,过两日太后病好了,才好公开解语是许妍君的事。不出意外,许翰山明日就会到达岳龙。后天就是他回朝的庆功宴,那时文武百官都会在,翟鸣鹤为他寻到女儿一事就会满朝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