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幕看在厉北澜眼里,却只让他觉得怒火中烧。
果然如此,之前还在他面前演什么抛夫弃子的戏码,原来都是耍着他玩罢。
刑焰,既然你戏耍我在先,那也别怪我狠辣在后了。
厉北澜眼珠子一转,心里就谋生了一条毒计,他差人去买来一个哥儿戴的jīng致发饰,放在手心里摩挲两下,然后趁着众人没注意他,一个冲刺向着刑焰跑了过去。
他设想的很好,刑焰不是在他面前做出一副为了荣华富贵抛夫弃子的样子吗,那他gān脆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实了,反正他是男人,被人说两句又不会掉两块ròu。
只要他今日当街搂住刑焰,香个一两口,然后把手中的发饰“送”给他,并扬言两人暗jiāo已久,届时别说刑焰,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直接把柳谚bī得在津南城呆不下去。
厉北澜越想越觉得可行,他之前如果早想到了,哪还至于陪刑焰那个哥儿周旋那么久,他厉北澜怎么着也算津南城数得上名号的人物,要什么样的清白哥儿找不到,何必跟刑焰那个夫郎耗那么久,最后更是做出了那样的让步,最让人气愤的却是,他都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了,才蓦然发现,从头至尾,他不过是个被人戏耍的傻子,这如何不让他发怒。
厉北澜心中气极,面上却仍然做足了一副见到心爱哥儿的高兴样子。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真tnnd的骨感。
早在厉北澜一下马车打量他们时,刑焰就察觉到了。
不管怎么说,刑焰也是当了上万年掌管刑罚的高位神,若是武力不够qiáng大,他早被人寻仇被灭了,哪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
因此,哪怕他现在神魂受创,多年来战斗养成的感知力却依然不可小觑。
不过,现在他是柳谚的夫郎,柳余柳馐的阿么,所以该低调还是得低调。
结果哪知道他都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个不长眼的却向他冲了过来。
刑焰:!!!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
是以,厉北澜在快要靠近刑焰时,双手大张,准备抱住对方,一亲香泽,然后他的右手就传来一阵剧痛。
厉北澜还没痛叫出声,肩膀处又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厉北澜整个人一脸懵bī的被甩了出去。
他撞到了其余的摊子,连人带货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厉北澜第一个被人揍的这么厉害,一时痛的都出不了声,他身边的那些随从也因为惊吓,慢了一拍,才匆匆跑过去把人扶起来。
“大公子,大公子你没事吧。”
“快,快去叫大夫,没看大公子都摔的这么严重了吗?”
“大公子,大公子……”
刑焰护着身边两个早被一系列变故吓坏了的小孩,微微皱了皱眉,“大公子?”
随之脑子里涌现出一连串画面,激的他脱口而出,“厉北澜?”
“原来是你。”刑焰冷笑一声,大有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的霸气。
他上前一步,审视了厉北澜一眼,吓得厉家随从都一脸警惕的挡在他面前,看架势,似乎刑焰只要稍有个风chuī糙动,他们就要一拥而上了。
厉北澜经历了刚刚的剧痛,现在也缓缓回神了,他几乎是颤抖着在随从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一双眼睛赤红,随时都要喷火了都。
他知道,他就知道。柳谚,刑焰这两个láng狈为jian的夫夫,没一个好人。
一个扮猪吃老虎,把人耍的溜溜转,一个惯会装纯良,装什么大尾巴láng。
厉北澜心里那个气啊,今天他一定要把这两人虚伪的面孔狠狠撕下来,让众人唾骂,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厉北澜手中还捏着之前命人买的蝴蝶金丝嵌玉步摇,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让众人瞧个清楚。
“今天大家伙都在,烦请各位评个理。”厉北澜顿了顿,换了一口气,忍着身上的剧痛继续道:“在下乃是厉家子弟,之前数月与刑郎相遇,心生爱慕,然相处以后,才得知刑郎已经成亲生子,在下虽然爱慕美人,但也做不来那种qiáng娶有夫之夫的人,所以本打算断了这关系,却不想刑郎也同样爱慕我,左思右想之下,在下舍不得这段qíng,所以还是做了这小人。”
“但是……”说到这儿,厉北澜故意停了停,吊足了周围人的胃口,才咳嗽两声说:“但是却不想到最后,在下竟然得了个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的结果,想我厉家子也是才貌双全,家财万贯,要什么样的清白哥儿找不到,可是心里被人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从此再也住不进另一个人。这叫我如何舍得放手,所以,所以……”厉北澜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