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道理苏年刚才全然没想到,这会被提醒还是有些呆呆的,说:“那就睡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似乎完全忘了底下还有一个正挑灯打算夜战的学子。
唐青倒是睡得安稳,这会几乎已经在打呼了。
陆时年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怀里抱着被子躺下来。
苏年尽量缩了缩,之前怎么不觉得头对头睡觉有什么奇怪的,可是现在——快哭了,完全睡不着啊。
不过现在倒过去是不是有点奇怪,毕竟用脚对准别人的脑袋不太礼貌。
苏年恍恍惚惚,在一片胡思乱想中整个脑袋迷迷糊糊的,甚至都不知道灯是什么时候关的,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依稀觉得睡觉真的是一个既幸福又痛苦的事qíng。
“苏年,我们现在要去打球,二班的还在等着呢。”一个男生卷起衬衫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浑身泛着晶莹的水光,抄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子狠狠灌了一大口。
“打比赛吗?”苏年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嘎嘣嘎嘣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是是是,今天他们体委也来了,我们这边还差两个人。”男生扫了班上一眼,视线落在陆时年的身上,“江宁,要不要来打球,我们这边还少人。”
陆时年手下一本英语书,gāngān净净没有任何字迹,抬起脸淡漠地摇摇头。
后面涌进来一群满头是汗,手上拿着矿泉水瓶穿着宽大球服的男生,相互推搡着大声叫:“苏年,快点啊,你再不去他们就要说我们弃权了,还有谁要打球,人呢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活动课教室里大多是女生,这会脑袋挨着脑袋凑在一起神秘兮兮地不知道看什么书,被他们这么一喊,齐齐皱着眉毛不满地看着门口。
那些书陆时年看见过一次。
偶然机会陆时年在语文课代表,一个扎着马尾尖下巴小脸女生那里见过她们相互传阅的那本书,淡紫色迷雾的书皮,还有一个特别迷幻的名字,——飞~言qíng。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书——想看,不好意思要,只能默默记住名字找系统。
“诶,他们人呢,怎么都不在?”
“教室太热了,有些可能去小树林里了。”苏年对着陆时年笑了笑,挪了挪凳子,从他身后挤出来,不可避免地大腿蹭到陆时年的脊背。
陆时年明显感觉到他僵硬一瞬才出去了——十有九次都这样。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江宁,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几个男生迫不及待,几乎都要进来生拉硬拽陆时年出去。
“不去。”相比他们的热qíng似火,陆时年显得尤其冷淡,头也没抬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
苏年皱皱眉毛看那一头毛茸茸的小卷毛,虽然这人说是专门转学过来参加特招考试的,可是这段时间从来没见过他学习,甚至连笔都不愿意拿,除了抄作业的时候——这样真的能考上吗。
“什么人嘛,好心叫他还给我们甩脸色,谁稀得跟他玩一样的,我们走我们走,去找找看李凡,那小子指不定窝在哪里写qíng书呢。”耳边清晰传来不知道是谁讽刺的声音,陆时年也没有抬头,这段时间除了宿舍里的其他三个人,班上的其他同学对他普遍都有些不满。
不光是男生。
陆时年皮肤白,很多女生下课的时候小心翼翼凑过来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好的美白秘方,还有人问他跳舞难不难,要是现在学的话晚不晚。
陆时年不厌其烦地都一一回答了,只是那些女生非但对他抱有没有感激之qíng,甚至是刚开始因为外貌积攒的那点好感全都没了。
这也不怪陆时年,他原本就不擅长跟这些弯弯绕的学生打jiāo道——不能深不能浅,比在酒吧还要难混。
明明是很简单的问题,自己耐心解释了,结果那些女生还不走,甚至还乱跟他掰扯,最后他实在伺候不了,索xing不管了,全自我放飞了。
那天晚自习的时候班花神秘兮兮地拿着一本练习册凑过来坐在李越然去上厕所还没有回来的同桌的座位上,拿着练习册转过脸满面羞红地小声开口:“江宁。”
陆时年象征xing地掀开眼皮看了看她,重新低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英语书,其实脑子里是系统帮自己下载的各种大尺度小说。
放在百度云里都会被和谐的那种。